“十二分全没了。”
“噗……”
“后来又去重新考了驾照。”
“好惨哦……”
顾屿杭咬咬牙,气得想把她从h市抓过来。
“要不我还是学吧,”柳千树考虑得很周全,“难保你以后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还能载你。”
“我不信我喝酒了你会不喝。”顾屿杭简直道出人世间最真实的话,柳千树像被重弹击中,好一阵子意识和心灵都没有缓过来。
报复成功,顾屿杭开心地笑起来,嚣张跋扈道:“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没、道、理!”
“你不承认就算了。”
柳千树立刻想好了怎么解释“喝酒”二字:并非单纯的“喝喝小酒”,而是与“应酬”、“工作相挂钩的。”
倘若他应酬的时候喝醉了,她就可以开车把他拖回家,总不至于让他冒险酒驾或者可怜兮兮地流落街头。
但是转念一想,应酬的时间大抵都在夜晚,大晚上的自己开车接他回家……
ok,两个人一起掉大江里去得了。
柳千树的想法从来直来直去,想到这儿,她已经感到十万分的不妥了,正准备收回自己几分钟前“我要学车”的壮志豪言时,顾屿杭却突然转变了态度,软了口气说:“要学也行,回来再说。”
“啊?”
“怎么?”
“没呀。”
顾屿杭忍俊不禁:“不想学了是吧?”
“那倒不能够。”
----可就是不想学了嘛。
“回来再说,我先上班。罗锦怎么样?”
“待产,当妈妈真辛苦,你快去上班吧。”
“嗯,你好好陪她,记得吃饱。”
“我知道啦。”
“午安。”
“午安。”
* *
陪伴罗锦的这几天,也当是柳千树与池可逸的交心时光。弥补几个月来的缺失。
池可逸的考研,柳千树的工作。
柳千树的恋爱,池可逸的感情。
池可逸的家庭,柳千树的家庭。
围绕着这几个话题深入展开,罗锦醒着的时候也加入她们的谈话。
池可逸在考研准备过程中时不时陷入焦灼与阴郁的状态,她害怕地告诉柳千树:“我会不会因为考研患上抑郁症?”
柳千树深知不能一本正经地说些循规蹈矩安慰的话,诸如:“没事的”、“加油”……这样只会加重池可逸的顾虑。
按照她们的相处模式,她应该把她大骂一通,最好骂得狗血淋头:“肯定不会啊!你有病吧你!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得了抑郁症,但真的,看了一部电影之后就好多了!”
可是,她又骂不出口。因为池可逸确实比以往憔悴了不少,一双大眼睛也只在很少的时候泛出明亮的光彩,外表看上去比以往更显稳重,但在柳千树心中,却是一种沉闷的信号。
思来想去,她只好告诉她:“当初考虑要不要辍学的那段时间,我也觉得快抑郁了。离开学校怎么行?就是现在,我也觉得辍学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过错。但是小可,我还是辍学了。可我现在过得很开心。虽然当初生活给了我太多刁难,但一路走来,也不亏待我。我现在很羡慕你可以在学校念书……”
“我也羡慕你可以工作。”池可逸哀愁地看着她,“我读得好累。”
“要不辍学了?”
“不行。”
“你看吧。”
“我爸妈不让。”
柳千树叹了口气,池可逸说的竟然不是“不舍”之类的话。
二人坐在走廊的长凳上,柳千树揽住池可逸的肩膀,天马行空地思考着,说道:“读书呢,跟做任何事情一样,总有热情高涨的时候,也有看它烦得不行的时候。你现在就处于一个低谷,但你知道,生活总是被分成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都是‘u’型。”
“u?”
“u。”柳千树在空中画了一弧,“先单调递减,再单调递增,我数学虽然很烂,但这中间有个最低谷我知道。”
“如果是倒‘u’型呢?”池可逸不自信地问。
“那是别人的人生,你的不一样!你的人生有我的祝福!肯定是‘u’型!”柳千树说罢,自豪地眨了眨眼。
池可逸紧紧地搂住她,叹笑一声,答应道:“千树,我会努力坚持住。”
“好好生活,不开心了找我玩。”
“嗯,最差的结果不过落榜了,但是没关系。”
“没关系,我好好攒钱,我们一起开一家甜品店。”
“我要吃芒果千层!”
“我要吃提拉米苏!”
☆、r 81
八月的最后一天,早晨八点一刻,欧阳乔宝出生了。
柳千树扶着罗锦的老父亲,激动得热泪盈眶,跟着老人家一起哭泣。欧阳澈捂着脸险些哭出来,但是扶着顾屿杭的肩膀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