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吧啦,肥肥嫩嫩的小豆丁两眼冒光地指点着满床珠宝、地契和银票。
小狼人笑吟吟地听着,时不时擦擦她嘴角掉下的口水,捏捏她的脸蛋,或者干脆就在她额上、脸上亲一下。
以前没亲过,看她总是一高兴就喜欢亲他,他也想试试。
没想到这么好亲。
很好亲,那就多亲几下。
至于庄子,她说是他们俩的,那就建。建成什么样儿都行。
至于小姑娘拿别人送的钱给他建庄子,他半点没有不妥当的自觉。
兴奋之后,小孩子的身体毕竟还是容易困倦的,百里芸窝在拓跋猎的怀里渐渐开始打哈欠、揉眼睛。
拓跋猎看也不看地将满床宝贝三两下扫进盒子里,随手塞进床底,十分熟练地捞起百里芸肥嫩的小身子塞进被子里。自己倒是没有进去,只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
百里芸眼看要睡着了,忽然又使劲揉着眼睛:“猎哥哥,你不睡吗?”
拓跋猎亲了她一下白净的额头:“我是偷跑出来的,下半夜还要轮到我巡夜,马上就得走。”从这里到山里的军营,快马也要跑一个时辰,已经来不及睡了。
百里芸已经困迷糊了,闻言没过脑子地搂住了拓跋猎的脖子,半梦半醒地说:“猎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吧。你抱着我睡。”嘟嘟囔囔地说完,小脑袋往拓跋猎的脖子里又贴了贴,特别安心地睡着了。
拓跋猎的眼睛慢慢地亮了。
第41章 有舅母在
拓跋涵被弟弟捂着嘴从王府里揪出来的时候,简直懵逼到不能自已!
反应过来那个小混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拓跋涵跺着脚追着马蹄子后面的灰尘大骂:“什么叫让我带人立刻赶车去营门口接人?拓跋猎你给我站住!现在就把你怀里的那个给我放下!”
父亲不是说这小混蛋新兵营不满三个月不能出营吗?大哥不是专门留在营里看着他吗?是谁把这个小混蛋放出来的?是谁!
违反军规,私自出营,被发现了那可是大罪!
私自出营也就罢了,这混蛋他还敢跑到人家郡守府去偷孩子!
偷孩子你就干脆偷走啊!偷了孩子偏又要回军营,让他这个当哥哥的赶车跟在屁股后面去接,他又不像他一样脑子有病!
人家孩子半夜不见了,早晨他赶着马车把人送回去,想想那场景,他就想摔!
拓跋涵快给他弟气哭了:“拓跋猎你个混蛋,你给我站住!”
可怜,寂寂长夜、朗朗月光,马蹄已远,根本木有人理他!
十四岁的倒霉少年泪奔了!摊上这么个混蛋弟弟,夭寿哦!
拓跋涵躲躲藏藏地赶着马车来到军营外半里地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拓跋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胸前抱着还在熟睡的嫩包子,轻手轻脚地一溜烟蹿上了车。
一见着他,拓跋涵心惊胆战、积了一夜的火瞬间就着了:“拓……”刚说了一个字,哑了!
拓跋涵那个悲愤、那个泪奔、那个想自绝于天下!
混蛋还敢点他穴!
娘啊!给他一个眼泪桶,让他委屈死了算了!
片刻,拓跋涵轻手轻脚地从车里退出来,看起来心情颇好。
一转身,目光落到一脸悲愤的拓跋涵身上,好心情的少年难得跟他二哥多交代了几句:“溪桑想跟我睡,我昨晚后半夜要值夜,只能带着她一起。她年纪小,估计还没睡够,点你穴是怕你大喊大叫吵醒她。你路上赶慢些,别把她颠醒了。”
说完,随手解了拓跋涵的穴道,闪身便不见了。
拓跋涵默默地看着弟弟潇洒消失的背影,默默地爬上车盯着睡得口水横流、一无所觉的小包子,觉得人生真是暗无天日!
半个时辰后,王伯在王府里向镇北王和世子禀报着昨晚发生的事:“昨晚大公子没劝住三公子。三公子躲过哨探回了城,潜入了李大人府上。三公子在溪桑小姐房里待了大约半个时辰,然后带着溪桑小姐潜入了二公子的卧房。三公子将二公子弄出王府,还点倒护卫和仆役,弄出了马和马车。暗卫按照王爷的意思,没敢惊动。接着三公子带着溪桑小姐赶回了军营,把溪桑小姐裹在胸前,趁夜糊弄过了换岗的卫兵,抱着溪桑小姐值完了后半夜的岗,又趁着黎明潜出军营,把溪桑小姐放在了二公子赶去的马车上。大公子最后一趟放飞的军鸽,带出的消息是二公子赶着马车正在路上,大公子已经派了暗哨一路尾随保护。”
拓跋宏没敢看父王是什么脸色,他自己只觉得天灵盖都要炸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要不是他儿子,他能抽死他!
胆战心惊地等了半天,他父王平静地开口了:“看来西北军的营门守卫和夜间哨探,都该加强了。”完了起身,回营。
拓跋宏:……就这样?
王伯笑吟吟地冲着回营的众位挥手:就这样!
天灵盖都要炸了的此时另有其人,比起他爹拓跋宏,拓跋涵觉得此时如果拓跋猎出现在他面前,打不过他他也要咬死他!
面对李孚如阴沉的眉眼、钱氏怒火熊熊的母狮子脸、两个半大小子全靠仆人拉着才不冲过来干架的怒骂,拓跋涵赔罪的一张笑脸都快忍不住怒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