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下午的会议应该只是一个形式问题,走个流程,基本上就能确定这笔扶持资金是归商弈笑所在的壹号研究所,虽然窦克朋为首的这些人是竭力反对,可是商弈笑都立下了军令状,按理说问题应该不大。
可是让梅爱国诧异的是,一把手的薛毅最后竟然没有表态,让这事暂时搁置下来。
“梅叔,没关系,最多我再跑几趟,反正食堂里的菜很好吃。”商弈笑不在意的开口,有谭亦在,不管哪个牛鬼蛇神出来,这笔扶持资金也拿不走。
“这事我会再打探一下。”梅爱国温和一笑,目光赞赏的看着面前的商弈笑,果真是部队里磨练出来的,年纪轻轻,行事已经很周全,今天在会议上将蒋山等人怼的哑口无言。
虽然那些话有些过了,可是商弈笑只是一个小姑娘,蒋山一把年纪了都敢为老不尊的说她作风有问题,笑笑直接怼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梅叔,我就先回去了,不用麻烦郑秘书送了,我认识路呢。”道别之后,商弈笑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郑秘书看着离开商弈笑,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已然变得严肃冷峻的梅爱国,心里头明白薛领导在会议上的模棱两口,让副部已经有了戒备。
办公室里,关上门,郑秘书给梅爱国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子上,这才低声道:“副部,您喝口茶。”
“小郑,老领导和卫家最近有接触吗?”梅爱国端着茶杯暖着手,思绪依旧停留在让人琢磨不清态度的薛毅身上,一直以来老领导对自己和窦克朋都是一视同仁,今天这一位的态度实在太奇怪了,让人费解。
“没有,老领导家里的孙子听说身体又出了问题,送去医院了。”郑秘书知道这两年是梅爱国的关键时期,能不能从副职转正就看这段时间了。
薛家人丁不兴旺,薛毅妻子早逝,当年薛毅的独子才十岁,好在这个孩子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展露出了非凡的才干,只可惜三十岁那年死在了工作岗位上。
说起来也是意外,防汛的大堤突然塌陷了,人掉到了水里,瞬间就被洪水给卷走了,三天之后在下游发现了尸体。
当是薛毅的孙子年纪更小只有八岁,儿媳妇在去奔丧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从此之后薛家就剩下这爷孙两人,如果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薛毅说不定还能更进一步。
如今薛毅没有了事业心,只想着将十三岁的孙子抚养长大,郑秘书一直派人注意着薛家的动态,梅爱国不会拉帮结派,但是他也要防备着窦克朋背后的卫家会拉拢薛毅。
“你继续注意着老领导的情况,医院那边也留意一下。”思虑片刻之后,梅爱国沉声交代着。
看到郑秘书离开了,安静的办公室里,梅爱国不由的想起中午食堂里薛毅那模棱两口的话,当时梅爱国以为薛毅偏向了自己。
可是下午的会议他的态度却又截然相反,梅爱国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机。
离开财政部的大楼,当看到站在车子前的熟悉身影时,商弈笑下意识的笑了起来,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言语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悦,“峰哥呢?我可不敢让长官您当我的司机。”
谭亦勾着薄唇笑着,伸手掐了掐商弈笑的脸颊,光滑的触感让谭亦爱不释手,不过他见好就收,“走吧,接你去吃晚饭。”
“今天我是白跑一趟了,看来你的能力不够啊,这笔扶持资金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商弈笑挑着眉梢幸灾乐祸的笑着,难得能看到事情超脱了他的掌控,怎么想怎么高兴那。
谭亦微微一怔,他一直隐藏在幕后,除非到了关键时刻,否则谭亦不会直接出手干涉,他以为扶持资金由梅爱国出面,不会有任何问题。
“薛毅偏向了窦克朋?”虽然是疑问的语调,可是谭亦已经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关键所在,虽然梅爱国和窦克朋都是副职,但是从根本上来说梅爱国一直压了窦克朋一头。
毕竟梅爱国是梅家的家主,窦克朋背后只是卫家在支持,但是他毕竟不是卫家人,在人脉关系和资源这一块,窦克朋肯定逊色一筹。
再者梅爱国虽然严肃古板了一些,并不是不知道变通的人,窦克朋此人或许是从小家族里出来的,爬到今天的位置,心性有些的扭曲,行事过于狠辣,所以从工作能力和个人魅力而言,梅爱国也胜过了窦克朋。
商弈笑点了点头坐到了后座上,“对,很奇怪啊,中午在食堂的时候,薛部长还特意过来和梅副部打了招呼,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看好梅副部,可是开会的时候态度就变了。”
“我会让人去查一下。”谭亦动作平稳的发动了汽车,薛毅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改变态度,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餐厅是谭亦事先订好的位置,餐厅有野味,红烧也好,炖汤也好,口感极其鲜美,环境也显得雅致,古色古香的装饰,纯木质的桌椅,再加上回廊下面挂着的大红灯笼,让人恍惚之间以为回到了唐宋年间。
“这不是违法的?”商弈笑喝了一口汤,用瓦罐炖出来的鸽子汤,放在炭火上慢慢熬着,放了山里的野山菌,都不需要多放什么调味料,食物原汁原味的鲜香味就勾的人食欲大振。
商弈笑口中的违法是指桌子上红烧的麂子肉,用野生板栗焖烧出来的,听说打鸟都要被判刑了,这麂子也是国家保护动物。
“你打个举报电话,看看谁敢来这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