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还让她跟这徐长生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虐心故事让他后悔爱上她?
在此刻,她对以上所有的假设表示深深的鄙夷。
于是无镜便幻化成了一个老和尚。
世人往往是看重皮相的,试想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和一个样貌端庄稳重一看就觉得道行高深的老和尚,任谁都会觉得那个老和尚更有逼格一些。
无镜捏着手中的佛珠默默走进来。
那三位书生见到她,神色虔诚再次谢道:“多谢高僧相救。”
无镜微微一笑:“三位可是朝北而去?”
北方即是京城的方向,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只是换了方式问就瞬间感觉不一样。
张子言先上前介绍他三人姓名,又问她:“敢问高僧名号?”
无镜微微颔首:“贫僧法号一空。”
张子言打量着他们三人,有些欲言又止。
刘贺见状便上前问道:“一空大师,我们三人正是向京城赶考的书生,大师能否替我们算上一卦。看看这次是凶是吉。”
无镜微微一笑,双手闭合:“世事无常,往往福祸相依。”
其实她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我不知道,但是换个方式逼格又上升了不少。其实那些看起来很有道行的人说出的话都是模棱两可。
张子言有些迫不及待:“那大师可能算出我们三人之中有几人中榜?”
方璟钰斜眼看着无镜,似乎等着她会说出什么能忽悠人的鬼话。
只见无镜慢慢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张子言吃惊:“只有一人能中榜?”
无镜只笑不语。
方璟钰暗暗给她伸了个大拇指。
高明!看不出这镜子忽悠人是一套一套的。
一个人可有四种含义。
只有一个人中榜,只有一个人落榜,一个都没落榜,一个都没中榜。
就这四种可能,一根指头便把这四种情况囊括于内了。
原本以为这恶劣的天气会持续下去,却未想第二天便放晴了。
三名书生与他们告别后便继续赶路。
“徐兄,你觉得那大师说的靠谱么?”张子言不禁好奇。
徐长生轻轻摇头:“事在人为。”
之后的路途便是顺利无比,考完后也是浑身舒畅。
下了考场后三人一起去小聚。
为了庆祝一番,三人还专门来了一处酒楼。
“徐兄刘兄觉得这次的试题如何?”
“题目难度适中,尚可。”刘贺畅快一笑,举起酒杯相敬而饮。
“恭祝刘兄金榜题名了。”徐长生淡淡一笑。
这时外面传来些声响,似是有些喧闹。
徐长生眉头一皱朝外探了探。
才看到一男子被人推攘在地,看着男子的穿着似是这里的小厮。
那小厮跪地直直求饶:“大人,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手抖不小心把酒水撒到您的衣服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小的吧。”
他不远处正是一位华服锦袍的男子,头戴玉冠,鹰钩鼻,颧骨凸出,一看就是那种尖酸刻薄之人。
一长脸男子冷嗤一声:“你可知这位乃当朝张丞相的亲侄子,你这不长眼的东西,知不知道自己得罪的谁。”
小厮直直磕头求饶。
“罢了,让他把这里弄干净就放了他。”
那锦袍男子睨着地上之人,嘴角勾起。
“多谢大人宽宏大量。”那小厮才送了口气。正要那衣袖去擦他鞋上的酒水却被躲过。
“用舔的,把本大人的鞋底也舔干净。”锦袍男子翘起脚尖,眼神微挑。
徐长生怒火直上心头,起身便要去阻止却被张刘二人拉住。
“徐兄,莫要牵扯这些不相干的事。”张子言劝阻道。
“对啊,徐兄,这人我们可是万万得罪不起,莫要惹祸上身。”刘贺也不禁劝道。
徐长生眉眼有些发红:“此人欺人太甚!”
最后徐长生还是被二人阻拦下来。按照张刘两人的话说,若是每件不平的事都有人去争个道义的话,那世间也就没那么多不太平的事了。
经过度日如年的等待,终于到了发榜的日子。
三人纷纷中榜。
从此考场皆是顺顺利利,最终进士及第,也就是说以后可以入朝为官。
三人分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官。
是年天气大旱,百姓收成直线下降,别说上供朝廷连自己都食不果腹。
于是消息传到了朝廷,皇帝也颁发了政令打开粮仓救济百姓。
可是粮食纷纷拨了下去,是个当官的见到了都想捞点,于是一层接着一层,到了百姓手里也所剩无几。
旱情还是得不到解决,百姓纷纷怨声载道。
徐长生勘察民情回来后便将朝堂严重贪污现象上报朝廷。
可是上报了许久也得不到回应,他一个小官的奏折又能如何引起皇帝重视。于是他便不停的写,原本以为皇帝终于能看到了。
却未想他便被何太尉给揪了过去。
下了朝便有下人来报,说是何太尉八仙楼有请。
徐长生倒是颇为奇怪,他平日里与何大人交情也不多,怎得突然找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