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倾眼角一抽,心说你先前怎么不这么认为?
她怀疑地看了她两眼,道:“你知道是误会就好……”
她琢磨着解开误会了也好,总比多个仇人追在身后吠要好得多,但是……继续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了。安宁的脑回路太过清奇魔性,提前划清界限比较好。
想到这里,她接着说:“安宁啊,虽说我们以前以姐妹相称,但我出国这几年,各自的生活习惯也都变了,想要继续做回姐妹恐怕难以磨合,这不,你刚刚还因为一件小事误会我呢,所以啊,咱们以后做个点头之交,学那君子之交淡如水,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说得语重心长,在情又在理,可落在对面小仙女耳中,没有激起她的共鸣,反倒激起了她的眼泪。
小仙女眼泪汪汪:“你还是在怪我……”
姜倾“嘶”了一声,牙疼。
“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会改,乐乐,你别这样对我,好吗?”
小仙女泪水涟涟目带哀怨,她这一声“好吗”真真惹人怜爱,仿佛听者不回答“好”就是铁石心肠。
唔,就像姜倾这样铁石心肠。
姜倾没被小仙女的泪水打动,默默地掏出钥匙,开门,进门,道一声“你早点回去,我这儿不留饭的”,关门。
小仙女的泣容消失在门后,姜倾沉沉呼一口气。
安宁这性子真是太磨人了,也不知道尹旭尹大善人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水人儿。
她一屁股坐在旧沙发上,屁股还没坐热,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她起先不准备理会,可那敲门声久久不退,还带节奏的,敲得她心烦意乱。她面皮抽抽,忍无可忍地走过去拉开门----
“别敲了,又不是木鱼,敲个不停做什么?!”
她以为那敲门声是安小仙女的杰作,可拉开门才发现是余铭的人干的好事。
余铭的人有个共同点: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这是姜倾来c市后遇到的第n号西装男,西装男不苟言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说:“荀小姐,余先生邀请你共度晚餐。”
姜倾都被气饱了,咬着后槽牙回绝:“不去。”
西装男重复道:“荀小姐,余先生邀请你共度晚餐。”
姜倾:“……”
余铭的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比如执意要给锐锐办理信托基金的那位。
说起来办理家族信托,信托受益方并不需要在场,财产拥有者单方面决定就行,但那位代理人说了,这是为了体现出余铭余先生对自己唯一继承人的重视,这才特意邀请继承人的母亲也就是姜倾在场商议,参考她的意见。
见鬼的重视!
她的锐锐不稀罕呢!
回想起这些天来自己的纠缠,姜倾的面容扭曲了一瞬,再看面前之人,更觉不顺眼了,她一字一顿道:“还请回去告诉他,我、不、去!”
然而,西装男不动如山,跟傀儡似的念叨着:“荀小姐,余先生邀请你共度晚餐。”
“……”
两人争执不下,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插进话来:“乐乐,你和余铭……你们……”
这声音来自一直没有离去的安宁,安小仙女表情震惊,看着姜倾透着不可置信。显然,她也拥有分辨余铭的人的技能,认出了西装男口中的“余先生”就是指余铭,且为余铭的举动惊讶不已。
安宁笑得有点勉强:“乐乐,我都不知道你和余铭变得这么熟悉了。”
姜倾刚刚被气昏了头,这才留意到安宁还在场,想对她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怪怪的,于是又咽了回去。她不说话,安宁便认为她默认了,顿时晃了晃神。
姜倾突然觉得有些糟心,“啧”了一声:“你家余总缺个陪吃饭的,我看安宁也挺闲,不如凑一对热闹热闹!”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没有再传来敲门声,可不久,姜倾的电话响了,来电者:余铭。
姜倾看了一眼便挂了电话,然而余铭和他的下属们一样德性,执着得很,能一直打到她接。
她额角青筋蹦了蹦,接通了电话,咬牙切齿道:“干嘛啊?”
余铭的笑声通过电话传入她耳中:“在生气?”
“没有!”
“别气。”
“……”
余铭说:“听说安宁去找你了。”
姜倾心里莫名埋着一团火,咬牙道:“是啊,来哭一场,哭得梨花带雨的,可让人心疼了!你要来领走你的白月光?”
余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说了不是白月光。”说到这,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别和安宁走得太近,她不是表面那样柔弱的人。”
姜倾微感惊讶:“什么意思?”
余铭道:“我能感觉得到,她接近我是带着功利心而来的。”
“……”姜倾真的惊讶了,“功利心?”
余铭说:“就像我接近她动机不纯,她不拒绝我的接近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