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季微凉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犹豫地开口,“我……”
季微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忍不住抬头看展清越,她有点莫名地怕他,却见展清越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或不耐烦,底气足了些。
她说:“清远他……他没给您讲过,在您昏过去的两年里,所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吧。”
展清越淡淡地说:“没有。”
“您刚出事情那会儿,由于事发突然,整个卓森陷入了极其不安的动荡中,股票连续下跌,卓森的人心惶惶,而展家叔伯又想伺机进来分一杯羹,清远顶着巨大的压力,接手了卓森,他之前都没有管理的经验,为了不让三代人的心血毁于一旦,他边学边做,那段时间他又要去公司,又要跑医院,几乎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整整瘦了一大圈。”
“在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时间和高压力下,清远整整扛了半年,才慢慢地掌握了主动权,让卓森的资金和股市一点点回暖,他自己却大病了一场,他却边住院还不忘边操劳公司的事情,在大病痊愈初期,又去a大进修,用了一整年的时间,才把整个重担扛稳。”
展清越听季微凉娓娓地讲述了展清远在他出事那段时间的经历,大概猜到了她的用意,其实不用季微凉讲,他自己也猜得到展清远会吃多少苦。
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地问:“所以?”
“所以,大哥,您能不能看在清远那么辛苦的份上,不要轻易……否认他的努力,卓森要不是靠他,也就没今天了。”
季微凉自从看到贾晴她父亲给展清远发的那条消息,就一直忐忑不安,她相信展清远不会为了事业放弃爱情,却拿不准展清越的脾气。
在她看来,宁秋秋肯定会煽风点火地要她把卓森的主要管理权限抢过来,对于此事,她没有任何办法。
思来想去,她决定直接找展清越谈,告诉他一些展清远肯定不会跟他说的话,告诉他为卓森展清远付出了多少,希望他看得到展清远的努力,不要轻易去做抢夺管理权、对付展清远的事情。
她不懂展清越,却听说过他曾经的“威名”,知道此人可比展清远厉害上很多,要真上演兄弟阋墙,展清远肯定不是他对手。
虽然猜到了她的来意,可这话还是把展清越听笑了,他醒来后,一直安心养病,卓森的事情,甚至都没过问一句,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人把他想得这么恶劣,觉得他会去对付展清远。
“季小姐,”展清越客气地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现在是找我谈判吧。”
这个问题……季微凉自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谈判,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谈判的意思,说:“大概算吧。”
“我的字典里,只有是,或者否,没有大概。”
“……”展清越依旧语气很平缓,甚至面上表情都没变,但无端却让季微凉生出几分压力,她知道这会儿不能退却,硬着头皮说,“是。”
“那么季小姐,”展清越微笑,“请问你谈判的资本呢?”
资本?这个问题把季微凉难住了,她也跟宁秋秋一样,基本没接触多少商场上的事情,她的挂都开在娱乐圈去了,谈判她会,谈判的资本……展清远的女友这个身份?
估计展清越不会买账。
想了想,季微凉说:“我就是想让您知道清远这两年里的付出,他有很多的苦衷和难处,但他自己不会跟您说,都是自己默默地扛着,我相信您不是个不讲理的人……”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展清越已经没有闲扯下去的耐心,他摆了摆手,“既然季小姐没有谈判的资本,你的意思我已经清楚了,请。”
这是下逐客令了,季微凉咬唇,还想说什么,可展清越明显一副我不想听的姿态,她又不敢放肆,唯恐让事与愿违,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站起来,开门出去了。
站在门外,她才惊觉自己的手心出了一层的汗,却貌似谈了等于没谈。
展清越这人她捉摸不透,她说了那么多,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点表态,让她不知道他的意思。
展清越听到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书房内复又安静下来。
自作聪明,展清越面无表情地想,又被激起了几分烦躁,对季微凉的印象霎时下降了很多。
展清越揉了揉眉心,眼睛的余光看到桌上摆了好几个可爱的动物团子,那是宁秋秋放那里的,说让他工作累了就拿起来捏一捏,特别爽。
他伸手拿了一个过来,捏,放开之后,那小东西迅速恢复原状,无论他怎么搓揉蹂躏,最后都会恢复它蠢萌蠢萌的傻样,与他大眼瞪小眼。
片刻后,展清越失笑,心情重新愉悦起来。
还是宁秋秋可爱。
……
第二天,宁秋秋睡了个大懒觉,醒来已经上午10点多了,她洗漱好下楼,楼下客厅里展清越和管家在,其他一帮子人都不见踪影。
“嗯?他们这么快就回去了吗?”宁秋秋问。
管家说:“二少他们一起出去玩了,看您太辛苦没叫您,说您想去的话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问位置,直接让司机送您过去,展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让晶晶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