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惊恐的向下看去,他几乎不敢睁眼,海滩几乎全被染红了,无数死侍堆叠在一起,隐约还可以闻到烧焦的味道,童子切和蜘蛛切都被折断,刀柄和刀刃的碎片c-h-a在不同的尸体上,唯一能够辨别出来人类和死侍的只有不同的血的颜色。
“师兄!!”路明非飙着眼泪跳了下去,君焰瞬间把路明非脚下的死侍都烧成了灰,风系言灵把它们吹走,只剩下了被染红的沙子和咸咸的海水。
路明非翻掉压在楚子航身上的几具死侍的尸体,在看到楚子航现在的样子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就不能叫做人了……只是血液还是红色的。骨刺穿透了长满了鳞片的皮肤,血红色的鳞片撕裂了肌r_ou_生长着,不同程度的伤口覆盖了全身,最长的一条应该是被死侍的爪子划开的,从长满了鳞片的颈部一直到腰侧,很明显这里的死侍比人工培养的还要有一些不被人们所知的阶段性进化,或者说是没有退化的原始性能。路明非小心翼翼的在楚子航旁边蹲下,看着所有的伤口上面都沾上了黑色的血液,属于人类的血r_ou_正想外流着暗红色的血,死侍的血直接接触伤口会导致不同程度的溃烂,里面不知道含有什么致命的毒素。
路明非听着小皮鞋踩着海沙的声音,路鸣泽一脸心酸的说:“哎哟,你们师兄弟相见我在这里不好吧。”
路明非看都没看他,扑在楚子航厚厚的鳞片上吼着:“不要死!师兄!不要死!”
楚子航的伤口发出滋滋的声音,暗红的血被向外挤压着,按照这个势头,就算没被感染而死,估计也要失血过多而亡。他全身的可控细胞都在高速的运作着,伤口在迅速的修复,但是身上的鳞片取而代之,从伤口的缝隙里生长出来,带着鲜红的血r_ou_。
路明非懵了,自己是在救他还是害他,可是面对一个已经变成死侍的人,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唯一值得你庆幸的事情就是他还活着,死侍的伤口生长鳞片是为了自愈,这就是他们的盔甲,但按照人的标准来说,这已经没救了。”
“不过,哥哥你是个聪明人,肯定能想出办法,我又不是出租车,也不是能随叫随到的,这件事情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也不能帮你。”路鸣泽在“想”那个字上加了重音,然后声音越来越轻,到末尾几乎听不到了,路明非猛地回头,发现根本就没有路鸣泽的踪影,只有遮住了几乎全部阳光的黑龙俯首在路明非面前,明亮的黄金瞳赛过了小岛上的日光。
“想想想,想你妈啊!话不说完就走了,这他妈是现实啊,是会玩死人的!”眼泪滴在了鳞片上,但是并没有童话里的百般神通,眼泪只是弱者的表现。
“龙王有个屁用啊!你把我说的那么厉害,我以前连救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卖命,现在人都救不了了!”路明非徒劳的对着天空大吼。
他眼圈红红的跪在一具不人不鬼的死侍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想,想什么想……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拥有龙王的记忆啊,总能想出什么。
远处的巨石开始崩塌,尼伯龙根的毁灭不久而至,拯救存在才是迫在眉睫,路明非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目前看来,如路鸣泽所说,试图移动楚子航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估计就是依靠路明非的言灵进行r_ou_体的修复,保持呼吸都算是上天保佑了,现在不管碰他身上哪个地方可能都会撕裂鳞片然后大出血。
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先拖延时间,覆盖这个尼伯龙根……覆盖,覆盖,他根本就不会这种东西,目前能够接手的就是一小部分言灵的使用,而且因为几千年都没跟这种东西接触,熟练度几乎跟他把妹的手法一样根本不能看。
他站在原地直跳脚,现在叫路鸣泽根本就没用了,他现在跟自己没什么区别,他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而且这个小魔鬼说走就走……
“我他妈喊一句就能覆盖吗你说的那么容易!”路明非崩溃的大吼。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双脚都不属于自己,有什么压抑在体内的东西正在释放,自己的思维一片混乱,眼中只有远处渐渐崩塌的巨石和仿佛狂风过境的海面,自己像是被沉在了最深处的海面,只剩下压迫感和深深的恐惧与孤独。他动了动嘴,想要呼救,但是出口却变成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语言,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中,他闭上了眼,静静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风,云,崩塌的一切,时间在飞速的倒流。自己在路鸣泽的车上找回记忆的感觉又出现了,现在的他想要控制一切,就可以控制一切,他在脑子里寻找着古老的言灵,巨龙扇着双翼长啸而起,刹那间从天空中落下了无数把巨剑,每一把都有摩天楼那么大,却无声无息的峰c-h-a在修复后的巨石那么大的成堆的黄金宝石堆上,如果仔细追溯这些巨剑的来历,会发现每一把都是和天丛云一样拥有神话色彩的武器,那是被埋葬在这里的历代君王的遗物。在这个巨大的尼伯龙根里,最瞩目的就是在成堆的黄金山上一节被折弯的世界树树枝,那是昆古尼尔。
巨龙的黄金瞳俯视着这片属于他的大地和海洋,从高处降落的一根尖刺状的洁白龙骨,在接触到翻腾的海面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