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要每次一来到这里,景然总会表现的非常兴奋,而这样的景然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魔力,他的兴奋与开心像是会传染一样,只要在他身边,很难不受到他的影响,从而连带着自己的心情都会跟着一同好起来。
江淮停好车走下来,微微抬起头,看到的就是那个与小院子一样破旧,但却被打扫的非常干净的小牌子,上面画着一朵大大的向日葵,后面跟着几个圆圆的字体,向日葵福利院。
景然刚一走进院子,一眼就看到那个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台阶上的小男孩,他的腿上是一个比自己还要大上不少的画板,那男孩的手中还握着一支笔,只是却没有什么动作,那张漂亮秀气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非常木然,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没有丝毫属于孩童的灵动。
“豆子,然然哥哥来看你了!”景然的眼睛在看到小男孩的瞬间又亮了几分,飞快的跑了进去,像个炮弹一样一头扎进了小男孩的怀里,那一举一动虽然看上去有几分莽撞,但力道和角度却是j-i,ng心调整过的,不仅不会让男孩感到不适,反而成功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张原本木然的小脸也因为怀里突然出现的那张笑弯了眉眼的俊朗面容给感染的多了几分孩子气的惊讶。
不过小男孩脸上的惊讶仅仅维持了不过两秒,就重新恢复了原本的木然,他面无表情的将那个还在不断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大脑袋推开,把刚才因为景然的突然出现而掉落在一旁的画板捡了起来,塞到了景然的怀里,打量片刻,思考了一会,发现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于是把自己那双白皙还透着几分婴儿肥的手摊开,一支远比他手掌长出很多的画笔露了出来。
画板上面非常干净,一点也没有下笔的痕迹。被推开又被塞了一个画板的景然丝毫不恼,非常自然的接过小男孩手里的笔,并且还顺带着将表情严肃的小男孩一起揽进自己的怀里,说道:“上次我们讲到了哪里呢?”
被突然揽进怀中的小男孩在起初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之后,也就放弃了,在景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规规矩矩的坐好,伸出小手在画板上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画满了画的画纸给景然看。
景然有些苦恼的看着这页画纸,良久后,有些迟疑的问道:“这画的是什么啊,是我画的吗?豆子,这个其实是你画的吧?”说这话的时候,景然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心虚,视线在画纸和怀中小男孩身上飘忽不定。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这画纸上的画实在是太丑了,简直丑出天际了都,只见纸上歪七扭八的画着几个勉强能看出轮廓的小人,其中一个还长着长长的尾巴,蓝天白云,以及比人还高上很多的巨无霸霸王花……
“小然,你不要甩锅给豆子,只有你才能画出这种神奇的灵魂画作。”还未等小男孩有所反应,只听从院外传来了江淮的声音,一大一小两人同时抬起了脑袋,朝着声源处望去,只见江淮慢悠悠的从门外走来,手上还拎着几个盒子。
景然一脸震惊的看向怀里的豆子:“真的吗?”
小男孩板着清秀俊朗的小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景然顿时大受打击,叹了口气,皱着眉头重新研究着画纸上自己的创作的鬼画符,而小男孩脸上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安静的待在景然的怀里,陪他一起看着那些画,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当中也不时闪过些许的光亮。
见此情景,江淮脸上的神色也柔和了几分,他走上前去,并没有打断两人的意思,而是将手中的一个白色盒子轻轻地放在了两人的身边。察觉到了他动作的景然抬起头,恰好对上江淮满是笑意的眼睛,不由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江淮指了指那个盒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见景然明白之后,转身朝着那个有着红色屋顶的小房子走了进去。屋内与外面的小院落一样,装修和家具都有些破旧了,但是却被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
这个屋子的采光非常好,当阳光透过玻璃照s,he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被覆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植,一切看上去都让人打心底感觉到非常舒适。
一张米白色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大约年龄在六十岁左右的女士,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印记,但却也让她周身散发着一种经过漫长时间沉淀而成的温婉与宽和,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那位女士循声望去,在见到江淮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对他招了招手:“是小淮来了,来很久了吗?”
江淮也笑,将手中拎着的补品盒子放在地上,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秋姨。”
这位女士是这家向日葵福利院的院长,名叫江秋,院里的很多没有名字的孩子都会随她的姓,江淮也是江秋一手带大的,他被送来的时候年纪尚小,没有自己的名字,还是秋姨给他起了名字。
如今一晃很多年过去了,江淮只要有空就会经常回来看看,看看院里新来的弟弟妹妹们,看看秋姨。后来认识了景然,在听说他亲人都已经离世了之后,便每次逢年过节回来都会带着景然一起来,免得他一个人过节太孤单。
谁料景然却跟这里的孩子们非常投缘,那些原本有些调皮的孩子们到了景然面前,总是会变得特别乖巧听话,而景然也格外的喜欢和这些孩子们一起玩,久而久之,景然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