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玉禅王这意思,是要在他与穆儿大婚之日来抢亲。
要来抢亲还先跟他说一声,无异于一个盗贼大肆宣扬自己偷盗东西的时间地点,让被偷被盗那户人家提前做好准备,最好是叫来捕快埋伏起来抓他。
玉禅王到底在思虑着什么,这么蠢可完全不是他的作风。
岳表哥想不明白,但眼下他若是被困起来,只怕这辈子都不知道玉禅王想做什么。
不如先顺了玉禅王,假意回家严防死守,再找人监视玉禅王府,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再从长计议。
心下已有定数,岳表哥故作气恼:“玉禅王,你做梦!有我在,你休想抢走穆儿!”
“不是本王瞧不起你,给你时间回去准备,看一月后你们大婚之日,本王抢不抢得走她?”
“哼,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玉禅王示意那些侍卫放开岳本,岳本抖擞全身,转身准备离去。
花穆儿却瞅见地上落了一块玉,那是表哥常年带在身边的。
应该是岳表哥刚刚在挣扎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君子无故,玉不去身。
她赶紧捡起,大跑追上去要递给岳表哥。
玉禅王一时没注意,让花穆儿逃了空,等他回神要去干涉的时候,花穆儿已经到了岳表哥面前。
这时他若去横加干涉,恐怕小题大做会让岳表哥生疑。
所以,他收回脚,索性不管了。
他就不信,花穆儿换了一张脸,又说不出话,岳表哥还能认出她来。
面前一个哑女指着他的玉咿咿呀呀,岳表哥会意接过玉。
原本准备道一声谢就走,却回过身来,他觉得不太对劲。
岳本表哥再三打量面前这个哑女,满脸狐疑。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刚刚站在玉禅王身边的侍女。
因为那女子长得不起眼,他现在才注意到。
这个哑女面生得很,脸上带有莫名的情绪,要哭不哭,盯着他的那双眼睛,一点儿也不避讳,睫毛还挂了泪珠,似乎在可怜他。
她的鼻头上还有斑点,长得算是不好看,如此其貌不扬,玉禅王身边会站这种女子?
况且一个侍女没得人吩咐,应该是站在一边低眉顺眼,可她却不管不顾跑过来把玉佩递给他。
在场这么多人,她又怎么知道这块玉佩一定是他的?
眼看着她走回去,在玉禅王面前也不行个礼,甚至还趾高气昂地瞪了玉禅王一眼。
一个小小的侍女竟如此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岳本疑窦丛生,如果穆儿真被掉了包,那……
他越看越觉得那侍女的背影像穆儿,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穆儿,还有那双坦率得不知避讳,像极了往常坦诚率真的穆儿……
他忍下心中激动情绪,仍是转身走了。
他现在没有证据,要是打草惊了蛇,恐怕再来捉就不容易了。
玉禅王盯着岳表哥,见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终于放下心来。
刚刚穆儿过去给他送玉佩,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
玉禅王吩咐一声:“荆向,你去跟着岳本,他若是有什么异常,立马来向本王报告。”
吩咐完荆向,玉禅王又转头看花穆儿:“至于你,跟本王过来。”
花穆儿指了指自己,是在叫她吗?
“没错,赶紧过来。”
玉禅王去花厅,花穆儿也跟着去了。
等她一进门,玉禅王就扬起袖子关了门。
到底是干嘛呀?
花穆儿想问,但是满嘴的咿咿呀呀!
她还没能适应自己现在说不了话,她总是忘记她被玉禅王毒哑了嗓子。
唉。
她刚张开嘴要哀叹一声,玉禅王一扬手,往她的嘴一捂,有个什么浑圆的东西就顺着喉咙往下滑。
她不自觉咽了下去。
“玉禅王,你有病呀!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真是!”
花穆儿也不听玉禅王解释,只顾噼里啪啦谴责一顿。
突然噤了声……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于是她大喜:“玉禅王,我说话了,我又可以说话了!你刚刚是给我喂了解药……你不知道,这几天不能说话可把我憋坏了……”
玉禅王一下子听她说了这么多话,脑门疼:“静静,你静静。”
“你好意思让我静静,你先前问过我一声没有,就换我的脸,毒哑我的嗓子,你可真有脸让我静静啊!”
“穆儿……”
“还有你刚刚在岳表哥面前说什么……我总找麻烦,干混帐事,是个惹祸精”
眼看着花穆儿要蹬鼻子上脸了,玉禅王抢话道:“没错,本王说得哪一件不是事实?”
“好像还真是……不对,让皇上赐婚不是我做的,是皇上自己要赐婚,跟我没关系,这个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那倒是本王错怪你了。”
他冤枉了自己,花穆儿表示不想理他:“哼!”
“说回正事,莎碧今日傍晚就会住进王府,你与她抬头不见低头见,多注意些。”
花穆儿撇嘴,极为不满:“还让我注意……你不是王爷吗,这不是你王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