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河几次想近身都被方崇岳避开,未免有些心浮气躁,出言讥讽道,
“方家主倒是气定神闲,只是不知方家主可是听到了家中儿郎,妇孺的惨呼声?”
方崇岳深吸一口气道,
“我方家堡在江湖中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行走江湖都是刀尖上舔血,儿郎们死于人手,是他们学艺不精,妇孺们即入我方家门便是荣辱于共,祸福同当……”
说话间中手腕一抖,刀法一变,一改前头游走之势,人挟刀势闯入了左御河近身三尺之内,瞧了一柱香的功夫,方崇岳早已瞧出了门道来,这厢立时由避为攻改了套路。
方崇岳这一回也使的是近身游走之术,收刀肘下刀锋朝外,拳脚相合,肘关藏锋,
“砰……砰……砰……当……当……当……”
两人拳碰拳,腿碰腿,刀锋碰上刀锋,短兵相接却是半分不让,左御河本以为这传自御外的刀法中原人士少有见识,必是能杀方崇岳一个措手不及,却是没想到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方崇岳已是摸透了他的刀路,竟也能有样学样了!
这方家果然不愧是刀法世家!
想到这处左御河眼中不由的杀气大冒,于此时方崇岳却是凛然不惧,突然收刀背后,下盘急踩脚法,
“砰……”
肩头重重撞到左御河胸口之上,再一转身时刀尖已划向他小腹,左御河胸口受力,便有些下盘不稳立时倒退两步,还未等站稳方崇岳的刀尖已逼近,这厢他忙收腹挺身,险险让过了对方的刀锋,只是那锐利的刀气已将他腰腹处衣衫划破,露出里头的肌肤来。
方崇岳老于江湖,这时下自是要趁胜追击,当下连追两步逼了过去,左御河这厢连退,两人一进一退竟一直逼近了场外。
左御河连退一丈有余,却是始终无法摆脱玄天刀的刀锋,无奈之下只得后弯下腰,头抵黄土脚尖飞起直向方崇岳胯间踢去。
方崇岳长笑一声,手中钢刀向下疾劈却是立时要砍断左御河的右脚,左御河见这情形自不敢再硬上,只得一只手撑地扭腰踢腿,左脚疾踢方崇岳面门。
方崇岳当下以刀指地,人已借力飞身而起,自上而下却是来了个长虹贯日,左御河解了右脚之围,立时收腹缩身在地上一个翻滚才总算是逃出了方崇岳刀光所及之处。
这一战左御河却狼狈之极,这厢一身尘埃站起,却是再也不能保有气定神闲的气度,脸色铁青的冲后头一挥手,
“都给我上!”
眼看着已是四更将过,夜色即将过去,若是再拿不下方家人,寻不到宋士铭,这一趟可真要无功而返了!
方崇岳长笑一声横刀而立,刀尖向前指点左御河,
“左宗主,现下是不敢单打独斗了么?”
第六十章 施暗算
左御河阴沉着脸应道,
“方家主,好功夫!左某还未领教尽兴,只是身负圣主之命不敢耽误,只好得罪了!”
抬手一挥,身后黑衣人立时潮涌向前,
方崇岳大喝一声,带着身后五名方家人,死死堵在了前院厅门之前,手中玄天刀上下翻飞舞得是水泄不通,黑衣人冲到他身前立时如那水拍巨石,溅起血花无数,却是无法前进分毫。
左御河瞧在眼中心下狂怒,大喝一声道,
“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方崇岳闻言心中剧震,待要转头观瞧后头已是惊呼连连,
“噗……”
一把方家人的刀自他身后捅入,暗下杀手之人生怕一击不中,他还有回力,刀入身体立时便疯狂搅动起来,
“你……”
方崇岳回首见着那人双眼瞪大,似极是不信,那人贴在他耳边道,
“大阿爷,我也是万不得已……”
“你……”
方崇岳很快便被拥上来的黑衣人乱刀砍死,后头几名方家人惊骇不信之下,心神剧震,方寸尽失之间也被黑衣人上来乱刀砍死。
左御河得意的冷笑着,缓步过来将那柄沾满了鲜血的玄天刀捡到了手中,掂了掂冲呆立在那处的方家人道,
“真是一把好刀!”
……
侯德宝在那后院之中四处寻找却是始终见不着方素素身影,便是方家其余人等也少有见着,这厢正在纳闷之时,却听得外头呐喊声大盛,满耳之间尽是域外口音,杂乱喊叫之中只听到,
“方崇岳已死!”
“方家一个不留……”
侯德宝听在耳中,立时心如铅坠,忙三下五下攀到就近的一处阁楼之上,却见前院那处火光闪闪,人影重重,黑衣人不断自前涌向后院,兵刃相击之声却是渐渐小了下来。
侯德宝老于江湖见这情形那里还不明白?
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浑身如落冰窟之中,从头到脚冰凉个通透,
方家完了!
侯德宝忍着心底悲愤,甩了甩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瞅准那西南角处跃了过去,那处还有人在拼死抵抗。
侯德宝过去一瞧,正是那方仁领着几位方家人仍在支撑,侯德宝过去,娲神派黑衣人并不防备,却是被他三下五除二弄倒了几个。
方仁几人一瞧立时精神大振,这厢齐齐连手将那几个黑衣人砍翻在地,侯德宝冲方仁打了一个手势,
“嘿!小子……”
方仁听出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