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寻啊!
有把子力气的都是乡下人家土里干活的,手粗脚糙,脸上风吹日晒也不好看!
那养得细皮嫩肉好看的姑娘家吧,一个个连水都提不了一桶,如何伺候老夫人?
找来找去找了许久也没满意的,眼看着老爷的脾气是一天天大了,见天儿的发作人,今儿也是这周管事应得的,倒让他遇上了方素素。
这丫头瞧着长得倒是文文静静的,偏还有一把子神力,送去老夫人那处定能合意!
只是……
“入了州府衙门你可愿卖身为奴?”
方素素闻言立时摇头,
“不瞒管事的,我本是良家子,只是寻亲未果暂居此地罢了,断没有卖身为奴的道理!”
周管事的点头道,
“这……我明白的!罢……也是你遇上了,我便跑一回腿儿,带着你见一见府里的总管事,若是他许你签个短契你可愿意?”
方素素想了想应道,
“愿意!”
方家也有短契,长则三年,短也有三月的,做上个三五月再走也无妨!
更何况若是能寻到侯前辈,倒补了人银子就是!
当世之下众人还是讲信的多,无论官家、商贾立了契约便十分遵守,若要毁约赔银子便是,倒也不会留难!
方素素心中暗想,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隐名埋姓藏身到州府衙门之中谅那娲神派的人再神通广大也寻不到我!
再等上三、五月风头平息一些,我便回棺山寻侯前辈就是!
这般想着便跟着那周管事进城,到了州府后院,这厢有人领了他们进角门穿回廊,到了一处花厅,
“且在这处等着!”
周管事的与方素素立在那堂前也不敢坐,不一会儿转出来一名男子,四十上下的年纪,人生的圆润,一张脸红光满面,两撇胡子左右分开,说话便带着笑,
“老周,在外头忙着事儿怎得过来了?”
他虽叫的亲切,那周管事却一点儿不敢怠慢,忙躬身道,
“文总管,小的这处有一个能给老夫人用上的人,特地带来给您瞧瞧!”
那矮胖的文总管拿眼一扫方素素,
“便是这丫头?”
皱眉道,
“瞧着倒是文静,瘦瘦巴巴的有什么力气?”
周管事忙道,
“您别瞧着这丫头瘦小,力气却是十分大的!”
说罢转过脸来冲方素素道,
“你且露一手给文总管瞧瞧!”
方素素左右瞧了瞧,只见那厅外有一个小院,院子里头摆放了一个半人高的青花瓷鱼缸,当下过去双手左右一分,也不见如何做势,只用手指头提着便轻飘飘挪了个位。
那文总管瞧着立时笑眯了眼,
“好好好!”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素素,
“你可是练过的?”
方素素摇头,
“回文总管的话,小的没有练过,天生便是这般力气的!”
那文总管闻言倒也不起疑,立时笑着连拍周管事的肩头,
“好啊!老周你办事得力,在老爷面前我必要为你请功的!”
周管事忙应道,
“为老爷办事,不敢言功!”
文总管笑道,
“你是不知啊,这几日老夫人折了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脾气愈发的暴躁已是连着打了好几个下人拍子,弄得这后院里人人自危,都不近前去伺候了!”
文总管瞧着方素素很是满意,便问道,
“这丫头叫什么名儿?从何处来的?”
周管事应道,
“她名儿叫做柳芳芳,是棺山人,到这城里来寻亲,只是她那亲戚早年搬走了,如今不知到了何处,她现下落脚在义善堂里!”
文总管闻言皱眉,
“良家子!”
那岂不是说走就要走?
“可愿签长契?”
方素素瞧了周管事一眼应道,
“回文总管的话,小的家里人都死了,才过来投了亲戚,如今亲戚虽搬走了,小的还想再打探打探总要有个依靠才好,在这府里愿做短工!”
文总管眉头结成了疙瘩,想了想道,
“罢,你们且等着,我后头回了老爷,若是能成便留下,不成就走吧!”
说完转身进去了,两人在这处立着等,隔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他出来了,
“也是你这丫头运气,老夫人这时又在发脾气了,老爷也是没法子了,做短工便短工吧!不过工钱可要少些!”
方素素忙点头应下,这厢文总管打发了周管事,亲自领了她进去后院,先去寻了一处房间,里头六个人的通铺,屋子一面有六个柜子,给了她一套衣裳,指了其中一个柜子道,
“你的东西便放在这处吧!”
方素素也没有多少东西,只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换上府里丫鬟的衣裳放在柜子里头,素色的衣裙外头是藕色的马甲,外头用巴掌宽的粉色腰带扎了,头发打散左右梳挽了一个发髻。
收拾妥当出来文总管见了点头,
“嗯!这样儿更显秀气了!”
这府里的老夫人也是奇怪,就是喜欢这干净秀气文静的小姑娘。
跟在文总管往里头走,一路穿房过屋,这州府的后宅也算是大的了,黄万澄上任之后又使银子扩建了不少,一路亭台楼阁,花榭水池,奇花异草、怪石假山,确也是十分富贵华丽的宅子了。
只是方素素出身大家,这宅子连方家堡一半儿都比不上,一路瞧来倒也是面色沉静,不惊不喜,那文总管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