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士铭这时才惊觉自己走的实在太偏了,瞧着前头杂草丛生的小径,心下也有些发毛了,
“这处也是太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天色又渐渐黑了,难道今晚还要在野外露宿不成?罢!罢了!我还……我还是回去吧!”
这厢刚转身往回走,却见前头草丛里一阵声响,里头跳出来几个大汉,立时上前来将他围住了,那为首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哈哈大笑道,
“兄弟们,真是运气来了!本想着今儿出门没瞧黄历,怕是没生意上门,没想到竟是撞上来一头肥羊!”
宋士铭见这样儿那里还不知遇上了剪径的强人,吓得大叫一声扭头又往回跑,只是他如今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何能跑得过这些彪形大汉?
没跑上几步便被人拦住了,一拳头揍到了脸上,扑嗵一声倒了下去,背上的东西也被人扯了去,那汉子打开一看立时欢喜大叫,
“兄弟们,你们瞧瞧,今儿出门也不知撞了那路财神,你们瞧瞧……好东西啊!”
众人过去翻捡那些东西,拿了一摞摞的银票细细的数,宋士铭在地上呻吟了半晌才爬了起来,满口的咸腥味,一张嘴血水便流了下来,
“那……那是我的东西,你们不能拿!”
几个大汉回头瞧了他一眼,有人应道,
“小子,你若是识相的便自己乖乖儿滚,若是不然小心爷爷们的拳头不长眼!”
宋士铭心下虽是害怕,但一想到自己全副身家都在这处,他那二皇子的富贵已是没有了,下半辈子就靠着这些东西过活了,
“这可是我下半辈子的依仗啊!”
一发狠也顾不得怕惧就扑了上去,一把抓了那汉子手上的银票,
“还给我!还给我!”
那汉子见他还敢来抢不由大怒道,
“小子,爷爷们给你条生路你不走,真是不识抬举!”
当下提起拳头便是砰砰几下,宋士铭也是学过些拳脚的,初时还勉强能抵挡几下,但自己学的那点子皮毛如今早已还给了方家,又有对方人多,几人一上来便毫不客气的拳脚齐上,把他揍了个昏天黑地,嘴歪眼肿,口鼻双耳之中都渗了血出来。
只是他却还是死死抓了那一把银票不放手,大汉上来抠他手指头都没能抠动,当下不由冷笑连连,
“好!好!真正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天堂有路你不走,你即是舍不得你的银子,便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这厢竟就这样倒提着宋屻波的脚将他拖走了。
这一拖却是往那山寨上土匪窝去的,前头因着那娲神派在临州城外连挑了好几处山寨,杀了不少人,倒是让这本地的官府捡了便宜,趁机捉了不少匪首、喽罗,以至的这附近山匪寨子里人手短缺。
这几个汉子便是奉命下山来做“生意”,现下做了一笔大的,又带了个人回来,几人得意洋洋进来,见到坐在聚义厅上方的匪首抱拳拱手道,
“老大,我们回来了!”
那匪首生的豹眼阔嘴,一对招风耳,见着几个奉上的银票不由咧开大嘴哈哈笑起来,
“好!好!哈哈……几位兄弟辛苦了!几位兄弟真是本事竟是这么一会儿就逮到肥羊了!”
那为首的汉子笑道,
“老大,这也是托了您的洪福,我们兄弟下山就碰到这小子,背了东西鬼鬼祟祟的一个人往偏僻处跑,说不得这些东西就是他偷摸来的!”
将那宋士铭提过来扔到匪首脚下,坐在一旁山匪中,却有一人一眼瞧见了宋士铭的相貌,瞳孔便是一缩,悄悄上前两步又看了看不由的脸上的肌肉一抽,那匪首见状开口问道,
“赵老二,你可是认识这人?”
那叫赵老二的,生的十分高大,颧骨高耸,双眼深陷,一双手骨节十分粗大,那人点头道,
“认识!”
说着话人已蹲了下去,狞笑着扯了宋士铭的头发,让他面对着自己,
“二皇子,你可还认识我?”
宋士铭费力的睁开红肿的眼皮,看了看眼前之人,
“你……你是谁?”
那人笑道,
“二皇子殿下果然贵人多忘事,倒是将赵某人给忘记了!”
“你……你……”
姓赵……姓赵……
突然他在那有些眼熟的眉眼中想到了一个人,
“赵赫显……是你!”
赵赫显哈哈大笑道,
“殿下终是想起我来了!殿下没想到吧!山水轮流转,今日也有你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这厢抬起头来冲那匪首道,
“老大,这人是我仇家,将他交给我吧!”
那匪首笑道,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人给你就是!”
赵赫显哈哈笑着提着宋士铭的腰带便将人带到后头,往那山寨之中专门关肉票的地洞中一扔,宋士铭趴在地上急急求道,
“世子爷!世子爷,平南王之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奉旨行事,与我无关啊!”
赵赫显一面取了绳子将他双臂绑死挂在那木架之上,一面应道,
“若不是你在皇帝面前告发,我父子又何至落到抄家杀头之罪!”
转身从一旁取下一条长鞭来,在半空之中挽了一个鞭花,
“啪……”
握着那鞭子狞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