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胡说八道,但是至少有一点好处,就是委婉地告诉慕云期:她不喜欢他。
慕云期听了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萧秋雨不喜欢自己,省却了以后自己拒绝她而给她带来的痛苦;忧的是她居然在不知对方性别的情况下喜欢上了百里芜,难道那个长得跟豆芽菜似的百里芜比自己还有魅力?为什么都喜欢百里芜,白敛也喜欢她,表妹也喜欢她?
慕云期一边小声安慰着萧秋雨,一边懊恼着。
远处的百里芜碰碰白敛的肩膀:“哎你看,萧姑娘怎么哭了?连哭都这么好看,像是仙女落泪,真想过去哄哄她……”
白敛白了她一眼:“有你什么事?”
晚上的时候,百里芜回去睡觉以后,慕云期把白敛叫进去喝酒。两个男人酒喝多了,心思就敞开了,心事也便藏不住了。
“你知道吗,今天表妹说,她喜欢百里芜。”慕云期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醉醺醺道,“她怎么能喜欢百里芜呢?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白敛将酒杯往桌上一搁:“阿芜今天也说,若自己是男儿身,便娶萧姑娘为妻。而且看到萧姑娘哭,还按耐不住想要过去帮她擦眼泪。难不成她们……”
这两个女人,到底什么情况?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表示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第16章 熏香
慕云期和白敛昨天晚上喝过了头,没了尊卑之分,双双宿醉在龙榻之上,第二天醒来,两人都忘了昨天晚上喝醉后发生的事情。
今日迟了早朝,两人匆匆从寝宫里出来的时候,百里芜看他们的眼神很是不对劲。
两人没想太多,直到下了早朝,慕云期被百里芜看得实在是浑身不自在,才将她叫到跟前,问她:“为何今天你看朕的眼神怪怪的?”
白敛也看向百里芜,表示很不理解她今天的眼神。
“昨晚我都看见了。”百里芜眨巴眨巴眼,似笑非笑道。
“你看见什么了?”慕云期和白敛一头雾水。
“看见你们俩抱在一起啊。”百里芜一脸“原来你们还有这一层关系”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慕云期和白敛惊吓不已。
“昨天我去偷你们下酒菜的时候看见的。”
“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
百里芜不接受他们的反驳,好奇道:“你们为什么会抱在一起?”
白敛:“没有抱在一起!”
百里芜撇撇嘴:“我明明都看见了你们还不承认?”
慕云期:“闭嘴!”
两人将百里芜赶了出去,然后相对两无言,静静回想昨天晚上两人到底做了什么?最后实在想不起来,便将值守的小太监唤了进来,问他:“昨晚朕和白侍卫都聊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小太监答道:“奴才听得不是很清楚,只断断续续地听见陛下说‘这世道忒不靠谱了,朕一个皇帝都没人喜欢了,朕心里苦啊’,又听见白侍卫说‘同病相怜,属下不也没人喜欢,在这生挺着么’,然后陛下拉着白侍卫的袖子,说‘咱们主仆二人被两个女人嫌弃了’,白侍卫则抱着陛下安慰起来……”
慕云期和白敛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想来百里芜进来时,撞见的便是这一场面。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先下去吧。”慕云期表面故作镇定道。
那小太监行了礼,毕恭毕敬地出去了。
只剩慕云期和白敛二人时,慕云期尴尬地扶着额头:“昨天怎么不劝着朕点?”
“属下也喝多了。”
“丢人了吧?”
“属下有罪。”
“你今日离朕远点,朕怕别人说闲话。”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
太后也听说了慕云期和白敛共宿一晚的事情,连忙将慕云期叫到寿康宫,确认一个事实:“咱们皇室自古没有断袖之癖,皇帝你也没有吧?”
慕云期哭笑不得道:“瞧母后说的,朕肯定是喜欢女人的。只是昨晚心情不好,白敛陪朕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而已。”
“那就好,以后少喝酒,喝多了伤身,还误事。”太后稍稍放下心来,命宫女端来一碗热汤,“哀家看皇帝你最近忙得人都憔悴了,这是补汤,你和一碗补补身子。”
“多谢母后关心。”慕云期端起来,不疑有他,便趁热喝了。
这补汤一下肚,便觉得一股热气从腹中盘旋上升,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太后见慕云期将补汤喝得干干净净,眸中闪过一丝诡谲。她忽又说起另一件事情来:“前几日你舅舅托人送来一幅‘松鹤延年图’,哀家瞧着不像是真迹,皇帝你这会儿若是没事,能不能替哀家辨认辨认这幅画?”
慕云期自然不会拒绝:“这幅画在哪里?”
“走,哀家带你去。”
太后带着慕云期去了专门收藏字画的阁楼,里面打扫得干净整洁,还熏着一种浓郁的香,慕云期有些闻不惯,却也没想太多。
太后将慕云期带到一幅画面前:“皇帝,就是这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