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意外的是,在我放学之后,带我去囚禁苏巧的秘密地点的人,就是艾淑乔派给我的贴身保镖,,忍者神龟先生。
当我再一次从“正能量按摩院”门口经过的时候,他从两栋建筑的夹缝中闪身走了出來,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庄妮又來行刺了。
“小子,跟我走吧。”
几乎不像是人类的沙哑声音。
领教了他的可怕声音之后,我定了定神,开始打量他的全身,,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身材跟我相若的亚洲男性,可能比我略高,因而略微显瘦,他穿着暗色调的类似特工的一身劲装,虽然站姿不甚英挺,但无形中透着一股冷酷无情的杀手气质。
我见过那双眼睛,在那个庄妮几乎勒死我的月夜,我抬头在房顶上看到的,就是那一双仿佛含有嘲弄的眼睛。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含有不知从何而來的怒火,透出十足的危险感觉,别说是知道他身份的我,就算是街上任何一个陌生人,被他这样瞪着,也会感到脊背发冷。
这家伙还真是个忍者。
因为他的下半张脸是蒙住的。
但是街上被他愤怒瞪视的陌生人,恐怕不会认为他用延展性不错的黑衣领蒙住脸,是为了cos《火影忍者》里的旗木卡卡西。
他的脸从眼睛以下都被毁容了。
从衣领边缘,我可以看到烫伤或者烧伤的痕迹,也许是腐蚀性液体造成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这张脸恐怕确实不适合露出來了。
从对方的眼睛到额头來判断,他毁容之前可能还算一个蛮俊朗的人,不知是什么意外导致了现在的悲剧,,不光是脸,就连从嗓子里发出來的声音也破破烂烂的了。
他站在我对面,倒是不用刻意地压低声音來说话,因为他的声音本來就很低了,而且从正能量按摩院出出进进的人,看见我这个杀手脸和一个毁容的蒙面人站在一起,以为我们是在策划银行大劫案,害怕惹祸上身,全都自觉自动地躲远了。
对方的容貌和气质对我造成了一定威慑,但我强自镇定下來,反问道: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
沙哑得让人心悸的声音:“我是你的保镖,我奉命带你去见一个人。”
正能量按摩院让我触景生情,我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窄巷,“既然你是我的保镖,那么前几天我在这里遭受伏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手救我呢。”
“你希望我救你。”他只用眼睛就作出了鄙视的表情,“当时你还并沒有陷入不能翻盘的绝境,如果我在那种情况下救了你,就会助长你的依赖情绪,代表以后在同样的情况下我也必须插手……对我來说可是太麻烦了。”
你妹啊,有你这么做保镖的吗,只因为怕麻烦而对受保护者见死不救,你在中国这么屌,美国的艾淑乔知道吗。
这个奇奇怪怪的毁容忍者不肯做详细自我介绍,他让我称呼他为“镰仓”就可以了,据说那是他在组织当中的代号。
镰仓,指的是日本镰仓时代吗,据说忍者是从镰仓时代以后才开始出现的,因为你的扮相太像忍者了,所以组织里的其他人才给你取这个外号吧,不是代号而是外号对不对。
镰仓的汉语说得很流利,所以未见得是日本人,不过他像破风箱一样的嗓子,让我无法听出他的汉语带有哪里的地方口音。
20分钟后,我坐在一辆仿军款吉普上,被带到了冬山市郊外。
夜风微凉,但是我并沒有要求驾驶汽车的镰仓关窗,因为我要通过窗外的声音,甚至气味來判断我们开到了什么地方。
只能倚赖听觉和嗅觉的原因,自然是我的视觉被封住了,镰仓让我戴上了眼罩,并且威胁我,一旦他在后视镜当中发现我拉下眼罩,就要立刻把车停下,今天对苏巧的探视活动也就此报销。
总觉得这个保镖的权限略大呀,而且相对于保护我,他好像更想杀我,我对于戴眼罩有异议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直接从战术腰带包里掏出微型手弩,告诉我,如果十个数之内我不自己戴上眼罩,他就扣下扳机。
“十、九、八、七……”
“喂,你根本就沒把眼罩给我啊。”我胸中气结。
镰仓哼了一声,用另一只手从战术腰带包里掏出黑眼罩,扔给了我。
因为有这么一个左手握方向盘,右手举着微型手弩的家伙,所以我不敢贸然在吉普车后排座上把眼罩摘下,生怕他真的不管不顾,一弩箭射过來。
镰仓那一双有点吊眼角的眼睛,目光坚定,不含一丝一毫的退让,很难让人把他的威胁当成玩笑话。
我戴上眼罩之后,还能判断出吉普车开到了郊区,是因为车轮下的路况越來越差,越來越颠簸,而交错而过的车辆也越來越少,听不到城市里常见的那些噪音,鼻孔中嗅到的空气也越來越清新,甚至还能嗅到到路边的青草味道。
突然间,青草的味道消失了,耳边也变得异常安静,我感觉吉普车正在向低处行驶,好像是开进了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荒郊野外的,当然不可能有超市,在我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吉普车在平整的地下隧道里足足开了五分钟,终于停住,并且发动机熄了火。
镰仓相当粗暴地把我从后车座里拉出來,沒脱我的眼罩,押着我走进了一条地板由金属铺成的通道。
走出大约十步之后,身后传來电子门关闭的声音,镰仓这才把我向前方一推,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