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金陌冶离开了有些片刻,宋惜凝才抬起头对上了宋森夜的目光,她听衡愆说过,这些年因为他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已经有人在公司里面议论,他们会不会有断袖之癖。
宋森夜被宋惜凝问得哑口无言,暗自揶揄他的女孩现在果真是伶牙俐齿,无人能及。
沉默中,渐渐停下为宋森夜按摩的双手,宋惜凝突然褪下拖鞋上床,利落的骑到了宋森夜的双腿上。宋森夜神色一惊,看着她不动声色地将双臂撑在床头,将他封闭于她的面前,义正言辞的说道:“你长得那么好看,别总是一副孑然一身的模样,你让那些爱慕你的姑娘,怎么敢靠近你呀?”
那些话,宋惜凝说出口是心痛,宋森夜听在耳里也是心痛。
她心痛,因为她不敢直白的说:我该怎么靠近你?
他心痛,因为他无法诚实的告诉她:我不需要其他的女孩靠近。
“不过没关系,你的身边只要有我在……就够了。”
宋惜凝苦苦支撑的手臂放了下来,头垂得很低,就连声音也是闷闷的。她的声音悠悠的回荡在房间里,似一句勇气十足的海誓山盟。
宋森夜好想抱抱她,但却无力地抬不起双臂。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无论如何,他都该与她划清界限。
最后,沉默了许久,宋惜凝从宋森夜的腿上下来,一脸悲恸的退出了他的房门。
归来的 兄弟(4)
拥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这是大多数人选择和对方成为朋友的前提条件。虽然宋鑫夜对待那些文学名著的热忱是假装出来的,但却并没有影响到衡愆那份想要和他成为朋友的心愿,两个人时常一起去那家咖啡厅里坐着看看书,宋鑫夜偶尔也会邀请衡愆来自己的家里坐坐,然后有意无意地,从衡愆的口中问出一些关于宋家和伯纳的事情。
宋鑫夜会接近衡愆,原本就是抱有目的的,毕竟他不算什么善类,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对于女人来说,他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负心汉。对于男人来说,他是个敏感又多疑的野心家。在东京时,那群和阿忠合伙做生意的日本商人没有几个是喜欢他的,因为他很泼皮无赖,从来都不会允许阿忠在生意上吃半点的亏。
那些年,阿忠从不吝惜一切的对宋鑫夜好,宋鑫夜也念着他的恩情,可他始终觉得这样的自己欠着阿忠些什么,他是阿忠养大的,虽然他也为阿忠做了很多的事,但那都不足以让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他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阿忠给他的。
他不想再接受别人的施舍,他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种想法,在他发现宋森夜已经瘫在了轮椅上的时候,愈发坚定和迫切。老天爷已经在给他制造机会了,不是吗?等他回到宋家,所有没有名分的人,就都有名分了。
站在整整齐齐的书架旁边,衡愆看了看为自己找书的宋鑫夜,然后又抬起脚步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周。
这栋公寓是宋鑫夜回到h市以后临时租来的,家具不多,环境倒也很是朴实,唯独书架上那些出版年限久远的限量版珍藏书籍反倒显得有些奢侈。
当然,那些书籍也只不过是宋鑫夜为了讨好衡愆,高价从一个喜欢藏书的日本朋友手中买来的,他本人并没有藏书这种爱好。
“找到了,不过可惜,我的书都是外文版的。”
在书架前晃悠了将近十分钟,宋鑫夜终于找到了衡愆口中所需要的那本书,然后伸着长长的手臂,将那本墨绿色的精装书递到不远处的衡愆面前。
衡愆为了接书,向回走了两步,口中笑着说:“没关系,我倒是觉得外文比翻译过的中文更能读出书中的精髓。”
“我也这么觉得。”
宋鑫夜也笑了,笑得仿佛真的是知音难觅一样,他以前喜欢过一个日本作家的小说,可前段时间看了中文译本才发现,那本书之所以在国内鲜为人知,大概也有翻译太烂的因素吧。
嘴角挂着那抹浅浅的笑意,继续给衡愆找另一本书的宋鑫夜找着找着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转头望着身后的衡愆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许是问题来得太突然,衡愆的肩膀微微怔了怔,随即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
“没有?”宋鑫夜瞪了瞪眼,大概是衡愆的答案让他感到了出乎预料,一边调侃一边继续问:“你不会是把时间都花在书上了吧?那么,喜欢的女孩子呢,总该有一个吧?”
喜欢的女孩子?宋鑫夜在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模拟出的答案是宋惜凝,可结果衡愆却斜肩倚在书架上摇了摇头,又爽朗的笑了,“喜欢的有倒是有,不过已经不是喜欢,而是敬重了。”
敬重,这种庄严的字样,以宋鑫夜目前的认知是根本无法联想到宋惜凝的,于是也就放弃了追问。至于衡愆,他对宋惜凝有好感,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他真真正正的认识了那对兄妹以后,他对宋惜凝的那种好感早就转化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友情,他被她的情意所打动。
久病床前无孝子,久贫家中无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