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一份寿司外带,又亲自送去给最近因为工作忙碌一直忽略了没有见面的林承嗣,恐怕日后开始康复治疗,就会很少再往伯纳这边来,他更没有什么机会见到这个孩子了。
“这个小家伙和你长得挺像啊,该不会是你多年前在外边留下的私生子吧。”宋鑫夜反复打量着认真吃东西的乖巧男孩和俨然一脸慈父表情的宋森夜,那画面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让他忍不住要开口取笑。
明知道宋鑫夜是有嘴无心的在说笑,宋森夜也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什么。可那句玩笑话,似乎惹恼了一直都在沉默的宋惜凝,狠狠地瞪了宋鑫夜一眼不算,还出口给了他一个致命有力的回击,她说:“你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十几岁就出去找女人啊!”
那样爆发出情绪的宋惜凝,也不知道是在愤恨宋鑫夜在海边丢自己入水,还是在责怪他刚刚的言辞严重玷污了她的神灵。
总归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宋鑫夜的心都被宋惜凝的话深深刺痛了,似乎在止不住的滴血。他不禁自我嘲讽地笑了起来,她很看不起他吧,因为他曾经是个花心不专一的男人。
罢了罢了,反正宋鑫夜回到宋家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宋惜凝,她爱如何看待自己,就随她如何看待吧。反正自己明天还要照常去伯纳上班,而宋森夜却不去了,只是叫秘书代表自己全权处理事宜。看眼下的这种情况,估计开发部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由自己做主,当真是可喜可贺吧。
只是,面对这样天大的好事,宋鑫夜为什么会如此烦闷,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开心呢?整整一个傍晚,光是站在自己的房间里抽着烟,连外面的人都不想去见。大概是因为他没有想过,下午回到家后宋森夜竟然亲自过来,代替宋惜凝向自己赔礼道歉。在那个哥哥的眼里,弟弟和妹妹同等重要,可他这个弟弟却有些惭愧,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真心实意。
“惜凝那丫头从小就任性惯了,长大了更是喜欢顺嘴胡说,我想她今天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吧。”
那时的宋森夜神色格外紧张的望着宋鑫夜,因为弟弟妹妹各自闹脾气,一家人连晚饭都没有办法一起吃了。心里清楚宋惜凝是头倔驴,在气头上拉不回来,他也就只能来做弟弟的功课了。
“我没怎么,毕竟今天是我犯错在先,不过那个孩子真的很像你啊。”宋鑫夜晃了晃脑袋,上一秒还躺在床上失神的他坐起来准备和宋森夜好好说话。
闻言,宋森夜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我也很希望承嗣是我的儿子,不过我收养不了他。”
“为什么?”宋鑫夜挑眉,不解地问。
“以我的条件,不能成为监护人。”
“嗨,多大点儿事情,想要儿子,娶个老婆不就得了?”
宋鑫夜的身体向床边上挪了挪,离得更近些细细打量宋森夜的表情,于是很轻易的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迷惘,听到他无奈的说:“你的话怎么和惜凝一模一样。但如果你是女人的话,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听到宋森夜说出了似是看破红尘又四大皆空的话,宋鑫夜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的双腿后,十分冷静地回答:“不愿意,如果我在家里摔了一个大跟头,你连抱我起来的能力都没有。”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她却不懂呢?”宋森夜轻轻叹息出声,深邃的双眸因为感伤而变得雨雾蒙蒙。
聪明的宋鑫夜并没有去问宋森夜口中的她是谁,因为不问他也知道,那个她是宋惜凝,于是拍了拍宋森夜的肩膀宽慰道:“不是已经决定去做复健了吗,说不定很快就会好起来呢?而且……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女人只在乎金钱不在乎爱情的,她们可以不介意你的残疾,只要财产清单上写着她们的名字就可以了。”
宋鑫夜原本的劝说还有那么几分像模像样,可到后来的说辞却有些犀利,不中听得像一把匕首划在宋森夜的身上,割裂了原本的伤疤,刀刀见血。
可那些话,又句句都是大实话,宋森夜只好苦笑着听完,又坚定地告诉自己,他的女孩绝对不是弟弟口中说的那种女人。
在无意识间,宋鑫夜顺嘴把痴迷宋森夜的女人定义成了金钱至上的拜金女。等到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话影射到了宋惜凝时,他才后悔自己的话玷污了宋惜凝的感情,否定了宋森夜拥,也间接地发现了,原来自己的内心是那么不堪。因为嫉妒宋森夜被宋惜凝死心塌地的爱慕着,竟然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他是不是又对自己在意的人做出了很过分的事情呢?
似乎厌恶自己厌恶到了一定的程度,宋鑫夜就那样在窗前捻灭了一根香烟,又点燃,之后再捻灭,再点燃。那个动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烟灰缸里一道道狼藉的黑色印痕让洁白透亮的玻璃看不到了原本的颜色,就像他的心也被什么东西蒙蔽着,找不到原来的自己。
大概是在过了凌晨的某个时刻,宋鑫夜终于放弃了继续在床上辗转难眠,起身换下睡衣,悄悄走出门去了夜魔□□。
聒噪的重金属音乐在耳边叫嚣着,宋鑫夜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