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凝虽然提早计划着往回赶,可没想到今天路上的车有些多,在市区里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她和宋鑫夜赶到酒会的时候,订婚仪式已经结束,场内出席的宾客们也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悠闲自在地攀谈叙旧。
“今天可是个大喜的日子,破个例,陪我喝一杯怎么样?”段恒婷穿着一条大红色的拖尾群,胸前镶嵌着一颗颗光芒璀璨夺目的珍珠和宝石,这身行头还是老哥段景浩特地为她订做的,完全在现场吸引尽了人们的眼球。
宋森夜依旧神色不太明朗,却也没有拒绝,将段恒婷递到面前的那杯红酒接到手里,刚要送到嘴边时,却被突然出现的宋惜凝一把抢下,仰起头一饮而尽。
“酒精容易麻痹神经,对他的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将喝光的空杯递还给段恒婷,宋惜凝冷冷的语气不太友善,说得段恒婷红起了脸,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委屈,说了一句抱歉后扭头走掉了。
发现宋惜凝竟然改变主意来了酒会,金陌冶的心情似乎比宋森夜还要高兴,带着笑意倚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圆桌上,因为看到宋惜凝夺取酒杯的那一壮举,差一点就要为她的行为拍手叫好,只觉得那一刻她像极了一位巾帼英雄,让他在心里顿时感到畅快。
宋森夜端详着宋惜凝神色凝重的脸,也拿不准她现在是什么想法,只好试探地去问:“刚才喝了那么大一杯,现在没事吗?”
“没事,那才多少,如果她今天继续给你酒,有多少我喝多少。”
宋惜凝摇着头轻哼,态度有些理所当然,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宋森夜,在法国的时候她曾经因酒精中毒住进了医院,那样放肆的酗酒,就只是为了抑制对他的想念。
“你的酒量现在那么厉害了?”宋森夜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四下里无人,才叹着气说:“唉,你变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听话懂事的宋惜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该给她留着些面子。”
听到宋森夜的话语里带着些不满和无可奈何,宋惜凝挑了挑眉,暗自揣测他这话是不是在责怪她适才羞辱了他的未婚妻?
那样简单的问题,答案很明显就是肯定的,宋惜凝很快就表现出了不开心,看着宋森夜说:“你也变了,不是以前的宋森夜。”
以前的他,对她只有包容和宠爱,从来都不会责怪她做错了任何事情。
可现在不同了。
确实不同了,宋森夜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双腿,语气有些激动的低声吼着:“是啊,我早就不是以前的宋森夜了!”
“我说的不是身体!”
发现宋森夜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又似乎是在故意用身体的问题进行暗示,宋惜凝瞪了瞪眼,忽然变得没有耐心,转身想要离开他的身边,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眼神定定地看着他问:“我只想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爱过我吗?”
“没有。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爱你?”
宋森夜回答得斩钉截铁,虽然胸膛里似是百万蝼蚁在啃食,却依旧面容冷静,那语气中的笃定,在一瞬间便让宋惜凝的坚强溃不成军,一个转身,想要有多远逃到多远。
因为失意才要坐在角落里,一边喝酒一边发呆的宋鑫夜在恍惚之间看到了宋惜凝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立马重新打起了精神,可等到他追上去时,宋惜凝的人消失在了走廊里,只能听到从备品间里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声,似有若无。
在备品间的门外站了片刻,直到确定里面在哭的人是宋惜凝,宋鑫夜才推开那扇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过去,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森夜又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明明说过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女人,可为什么,他最后宁愿选择段恒婷也不选择我?”
宋惜凝扑进宋鑫夜的怀里一阵嚎啕,抵在他肩头上的下巴在哭诉时留下断断续续的重量,压得宋鑫夜心头一沉,说不出是有多疼,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拍了拍说:“傻瓜,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只有爱或不爱。他不和你在一起,说明他根本就不爱你,你知道吗?”
虽然是想安慰宋惜凝,可宋鑫夜口中正说着的话似乎只是在火上浇油,毕竟站在他的角度上,他不想为宋森夜说上半句的好话。因为不满他的表达,怀里的宋惜凝一边哭着一边攥起拳头在背后捶打他的肩膀,力气越来越大。
宋鑫夜咬牙硬挺着宋惜凝带给他心灵和ròu_tǐ上的双重疼痛,心情几乎差到了极限,又偏偏赶巧孟思琪这时进来取东西,她将几张干净的桌布捧在怀里后,因为看到角落里的宋鑫夜抱着宋惜凝,钉在原地挪不动脚步,就只是痴痴地盯着他们,一颗心已经被揉成了皱皱的一团,有千百种说不出的痛楚。
宋鑫夜一抬眼看见发愣的孟思琪,忍不住皱起眉头朝她大吼了一句:“看什么?走啊!”
再一次,孟思琪被宋鑫夜的失态吓跑,零落一地的桌布就仿佛是她支离破碎的盔甲。仓惶离开备品间的那一刻,孟思琪对宋鑫夜的迷恋从最初的甜蜜转为苦涩,他那样的狰狞,分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