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医师”两个字,小狼崽更加剧烈地打了喷嚏,由于动作过大,脚下一滑还直接翻身摔倒了在桶里。
四脚朝天的金乌:“……”
晏重灿忍着笑把它抱起来,看着已经恢复灰白色的幼崽,忍不住在它长着一点白毛的额间亲了一口:“真香。”
金乌颤颤巍巍地用小爪子捂住了眼睛,晏重灿又顺势抓着它毛茸茸的小爪子亲了一口。
“好啦,你今天不许再出门了,你的爪子有多难洗你知不知道?”晏重灿捏捏它的小r_ou_爪“回屋修炼去吧。”
“嗷呜!不去不去不去!”金乌在他怀里打滚撒娇“大笨鸟在里面!”
晏重灿揉它的狗头:“它是你的前辈,你跟着它修炼多有益处,多少人想和神兽修炼都不行呢,别撒娇。”
想它金乌大人,在山里也是勇士的孩子,从小横行霸道,就算被抓回两脚兽的宗门后也未吃过一点亏。而这所有美好的日子,就在被送到燕飞峰的这一刻起,终是凄惨地结束了。此名叫晏重灿的两脚兽看着不怎么样,人也温柔,但他不仅家中有一只凶巴巴的神鸟坐镇,吊桥对面还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修士为他撑腰,于是堂堂一只威武霸气的狼崽子,如今被当小狗养着也无计可施,甚至还屈辱地学会了摇尾巴。
看着金乌认命地跳下膝头往里走,晏重灿又欣慰地揉了揉它:“乖。”
想着输人不输阵,狼崽子挺着胸脯,优雅地踱步进入,就见一只金色小鸟正站在衣柜之上,骄傲地仰着头,看见便宜小弟进来了,流光溢彩的金眸充满了不屑:“蠢狗这边坐。”
“蠢j-i!”狼崽子瞬时炸毛,恨不得跳上去咬它的屁股“蠢j-i崽!”
获月翻白眼:“你是没见过我的原型,没见识的傻狗。”
“大胖j-i,胖得像个球,哼。”金乌龇牙咧嘴。
“……你等我下来,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名字倒过来写。”
晏重灿躺在外面的摇椅上,听着里面的动静笑了笑:“感情真好。”
天边隐隐还有雷动,晏重灿却懒得动弹,昏昏欲睡之时,掌事房的传事木鸟悄然落在了他的肩头。
将纸条取出一看,原来是有了新任务。
本来还呵欠连天,待到一字一句看下去晏重灿的困意便全没了,刚将纸条确认完,便听一声响雷,雨雾乍起,落了他满肩。
他心有灵犀般转眸看去,果真见到司决长身鹤立,踏雨行来,青色纸伞在他头顶张开,好似伞边滑下的水珠也会是绿的一般。
“你也收到掌事房的信了?”晏重灿欣喜地凑近。
司决将伞往他那倾斜了几寸,默然颔首。
“太好了!有大师兄在我也不用担忧了!”晏重灿兴冲冲地准备去收拾东西“我们什么时候走?”
司决的目光落在远处:“现在。”
自从那日醉酒后,他二人就又恢复了一种既不疏离又不算亲近的关系,晏重灿觉得司决这是在有意保持距离,大概那日酒后实在有些放浪,让司决心生不安了。这人对自己的过往和将来严守得密不透风,稍稍钻出个口子来就会被千倍百倍地再缝补上。
晏重灿抱着满腹心思跑进去收拾东西,司决就静静地站在外面等,大雨落在伞面上,惹得人心绪不宁,他的眸光却始终是沉静的,只有握着伞柄的指腹微微泛白。
今年南方雨水充沛,北地却已然旱了数个月,泓玄宗也遣人去送过几回粮食。也就是这场旱灾令一个农夫发现了干裂的地底暗藏玄机,随即禀报给了当日正在施粥的泓玄宗弟子。这弟子不过炼气修为,自知无法掌控,便连夜飞回宗门上报掌事房。长老们动作迅速,只讨论了几句,便定了去往地底探查的人选。
万景清亲自去决云峰告诉的他这个任务,走前还叹道:“小决,此次地宫不同以往,或与多年前的人有关。往事已矣,你切记要冷静,莫因杂事扰了心境。”
“我知。”
“知道就好,我一贯相信你。”万景清目露慈爱“所谓动心忍性,你的剑道以稳求胜,撼动一分便失去一分啊……”
“师兄!我准备好了,此去有多远?获月和金乌用不用带去?”
被他的声音勾回思绪,司决看了眼窗内打闹的两只崽子,“不必。”
“那我把它们送到小竹小草那儿,让他们帮忙照顾吧。”说着晏重灿就又冲进去抱起了两只崽子,司决便跟在他身边一同回决云峰,伞面始终是倾在他这边的。
直到这些事都交代完,晏重灿才发现男人s-hi了半边身子,隐隐的触动间又不禁讶然:“师兄,你怎么不用灵力挡雨?”
“剑道求稳,稳即顺天,动心忍性,方成大道。”他的眸子黑得深沉,看人时就如一片寒潭萧瑟,引人坠入,又心中生冷。
晏重灿时常听他讲这些道理,便暗暗记下就不再探究,转而说起别的:“这地宫当真很重要?难道是哪个大能悄悄修建的宫殿?”见司决不回自己,他也不觉得如何,继续在他身边嘀咕:“也不知里面是有奇珍异宝,还是有什么秘籍,若真是什么非凡的地宫,哪轮得到你我二人前去。不过大师兄你虽也是筑基,却比我好,我这点修为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男人不听他啰嗦,直接把他提溜到了自己剑上,这一大动作吓得晏重灿把话生生咽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剑上,晏重灿仰头刚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不禁脸上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