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把方城祖推给方化简:“帮你小简哥做饭去,我有话对小烨说。”
做错了的方城祖一声不敢吭:“哦。”
方城仕扶了下额头:“你进来。”
他走在前面先进屋,祚烨亦步亦趋跟着。
方城仕开口就道:“你什么毛病?男人的眼泪很金贵你知道吗?”
祚烨缩在一边,垂着头,低声说:“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
“...”方城仕一时无言。
祚烨以为他不信,急地头抬起,声音拔高一个调:“我说真的,爹娘不曾,兄弟不曾,妹妹...妹妹无能为力。”
喘口气,方城仕认输地说:“你是想心疼死我啊。”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是什么?
方城仕觉得是对比,他认为一切来源都从此开始。
谁比谁幸福,谁比谁自由。
有人缩在角落里享无边孤独,有人站在相片里开怀大笑。
前者一个人,后者一个人,却从来都不同。
祚烨有父有母,有弟有妹,方城祖只有一个哥。
可是呢?
什么都有的人心思敏感,仅此一个的反而心大如牛。
当一个人所体会的好是从外界得来时,这个人所剩的幸运就是这个陌生人了。
祚烨给方城仕就是这种感觉。
结合两世,这小孩真实地长在眼底,像棵顽强生长的小树苗。
他能做的是什么?
无非浇浇水,施施肥,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祚烨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半路出现,一句话拯救他的命运。
接二连三地给他惊喜。
就这一刻,从听到这句话,祚烨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可以为这个人付出性命。”
方城仕抿了抿唇,踌躇着说:“我不知别人是怎么个算法,但我把你带回来,不是为了让你慌张无措,也不是想你报答什么,祚烨,从现在开始,放下你的茫然、顾忌,在这个家好好生活,把自己当个人,独立的一个人,做得到吗?”
他刚想为对方肝脑涂地,还未剖露心迹,就被对方整个搓圆,一时间那口气憋在胸口,所有豪情壮志都噗地一声,胎死腹中。
祚烨愁闷地说:“能。”
方城仕坐在凳上,对他招招手:“过来。”
祚烨走了过去,方城仕一把把人捞起来,抱在身边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