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李月白家门口停下来,下了车,三个人都埋头搬东西,李妈妈从院子里走出来,拎了两个袋子进去了。恰好有一个同村的妇女路过,停下电瓶车跟李妈妈说话,看见岑森面生,问道:“这个是谁啊?看着不像你哥家那孩子。”
邻居大娘说得是李妈妈的娘家侄子,她摇头说:“不是,是明明一个同学。”
邻居边不再问岑森,又说道:“你们这个年过得也是不顺。”
李妈妈干笑道:“是啊,本来是高兴喝了点酒,不妨又吃了头孢。”
邻居道:“好在是人没事,以后记住就行了,不过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都不好,我家老头子昨天走亲戚喝多了,回来路上还摔了一跤呢。”
李妈妈道:“大哥没摔着哪里吧?”
邻居:“破了点皮,没事。”
李妈妈:“没事就好,你往家里坐一会吧。”
邻居:“不了,这不刚才去榨了点油,回去还得给你侄子收拾东西,明天就要走了,自己家的花生油给他们多带点。”
李妈妈:“那没办法,孩子要上班嘛,那行,你赶紧去吧,再跟孩子亲热亲热,这一走,又到过年才回来了。”
邻居:“可不是嘛。”说着骑上车走了。
李妈妈回到客厅里,李月白指了指靠墙那一堆礼盒说道:“妈,那是岑森给我爸你们买的东西。”
李妈妈指了指沙发,“快坐吧,买那些东西干什么。”
岑森在沙发上坐下来,“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些都是在超市买的,阿姨别嫌弃粗鄙。怎么没见叔叔,他出去了吗?”
李妈妈指了下站在门旁边的堂弟,“去你叔家了,他们老兄弟几个商量点事。”
李月白诧异道:“什么事?”他怕跟岑森有关。
李妈妈:“你爷爷的事情,以前你姑姑没出门打工,他都住你姑姑家,你小表妹这也考上学了,你姑姑供两个大学生负担也重,家里收入不好,过完年也准备出门打工了,这不你爷爷就没人管了嘛,你爸他们商量着准备送他去敬老院,他不愿意去,说敬老院是给那没儿没女的人住得,他四个儿子两个闺女,凭什么让他去敬老院,非要让他去,他在家饿死算了。”
李月白暗中松了口气,他又怕岑森不明白,给他解释说:“之前除了我大姑,我爸他们弟兄几个跟我小姑都在外打工,没有人在老家,所以我爷爷一直在我大姑家里住。”
岑森:“原来是这样,其实如果敬老院条件好的话,也不错啊,里面老人多,还可以聊聊天,也不寂寞。”
李妈妈道:“你爷爷老观念,一时半会想不开,那你们坐一会,我去下饺子。”
岑森忙道:“阿姨,我去给你帮忙。”
李妈妈忙道:“不用,你坐吧,在煤气上面烧,不用帮忙的。”说着转身去了厨房,堂弟指了指外面,“二哥,那我先回家了。”
李月白:“行,慢一点。”
等堂弟也走了,李月白对岑森说:“想不想上楼去看看?那天晚上的烟花还没放完呢。”
岑森点头,“好。”
第33章 回程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除夕那晚李月白放完和没放完的烟花都还堆在上面,李月白摸了摸兜里没带打火机,说:“你等一下。”一溜烟下楼找打火机去了。
李妈妈问:“你找什么?”
李月白从灶台旁边找到打火机,握在手里往外走,“试一下那些烟花还能不能点着。”
李妈妈叹息似的说:“你不说我都忘了。”
李月白三步并作两步蹿上楼顶,打着火,对岑森说:“你蹲远一点,我试试。”
引线那晚受了潮,后来这几天都是晴天,大概又晒干了,居然能点着,李月白看着引线噼里啪啦往里面燃烧,快步走到岑森旁边,眉开眼笑说:“还能放。”
这会儿是午后,烟花燃了之后升空炸开,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太清楚火花,李月白却仰着头很开心地盯着空中,等这个彻底放完了,他又把打火机抛给岑森,撺掇道:“你也去放一个。”
岑森笑着接住,去点旁边那一个,点了却没反应,“这个好像受潮了,没你挑得那个好。”
李月白说:“让我看看。”
岑森拦住他说:“先别过去,万一炸了呢。”
李月白又等了半分钟,“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再炸了。”他走过去,用钥匙串上的小刀把引线那里撬开一点,拍着岑森的肩膀说:“再试试。”
岑森点上火,看着引线着了,两个人退到一边,李月白刚把钥匙重新挂屁股上,烟花就响了,他乐得差点跳起来。
因为凉菜都是现成的,李妈妈饺子下锅之后没什么事干,听见楼顶的动静,走出来看,一抬头就看见他们两个蹲着放烟花,点着后又跑到一边,并肩站在一起看着,有说有笑,眼前的情景其实跟李月白和他堂兄弟们在一起的情形也没什么两样,两个大男生,没觉得有什么怪异,岑森非但不是她想象中那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长得还比李月白的堂兄弟们都更俊一些,非常赏心悦目。同性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妈妈心里也不太清楚,看着楼顶的两人,她默默寻思,大概就是两人特别投契,比兄弟感情更好一点吧。
两人放完烟花下楼,李妈妈叫他们洗手吃饭,饺子和凉菜端上桌,岑森接过李月白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