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慢慢走过去,在岑森旁边坐下来,微笑说:“没。”
岑森放下碗,“我去给你煮。”
李月白拉住他,“你先吃吧,我不饿,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没有?”
岑森:“等下还要去开会。”
李月白有点心虚,“所以你是在家等我回来吗,不好意思啊,我手机没电了。”
岑森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起身往厨房去了。手机是他打没电的,起初一直无人接听,后来打得久了就自动关机了,无人接听的时候他很担心,彻底打不通了反而淡定了,李月白那么大的人了,能有什么事呢?最坏的结果无非他们两人分手。现在人回来了,也就没问的必要了,他若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徒增尴尬,不管李月白做什么,好的或者是坏的,他想自己都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一切的充分准备。在他们感情的问题上,他错在了源头上,虽然不是有心的,但事实如此,无法改变,相比来说,李月白已经付出了很多。
李月白跟到厨房,想给岑森打下手,站了一会发现帮不上什么忙,终于等岑森把面条下到锅里,暂时空下来,回头说道:“早晨郑辰打电话说工厂的情况不太乐观,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李月白倒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即便现在岑森问起,他也没有心思思考,他在想其他的——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中,如果夫妻双方有一方夜不归宿,另外一方会不会也像岑森这样不问缘由呢?
岑森看他有点发呆,对他笑了笑,“这个也不着急,慢慢想。”
面出锅后,岑森把碗连同碗垫一起递给他,“吃完自己洗一下碗,中药在冰箱保鲜层,热好了再喝。”他低头看了眼时间,“那我走了,争取晚上早点回来。”
李月白送岑森出门,回来后有点食不下咽。
相安无事过了两天,李月白的中药吃完了,两人又去中医院复查,老中医仍然开了七天的药,医嘱还是那些。第二天岑森送李月白回b市,公司里有急事,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催,不等李月白登机他就被老板催回去了。
李月白搜了下希尔顿的价格,用微信给郏斐转了过去,上面写着房费,郏斐很快就点了收钱,同时问:“回去你对象没跟你闹别扭吧?”
李月白:“没有。”
郏斐又问:“你回b市了?”
李月白:“在机场了。”
郏斐那边输入很久后发来四个字,“一路顺风。”
李月白回复了个谢谢。
工厂大火之后,事态已经渐渐平息,但影响远远没有消除,事故原因是线路老化,整个工业园区都被停业整顿,那天刘兴兴说可以正常上班了,其实只正常了一天就被叫停了。李月白到b市后先开车去园区里饶了一圈才回家,家里冷冰冰的,一整个春节没有人,房间里有一股子气味,他开了窗通风,拿出手机给岑森发信息:“我到家了,你下班没有?”
岑森回得很快,“晚上跟几个老同学聚餐,现在在去的路上。”
李月白:“开车还回信息?”
岑森:“我打车,没关系的。”
李月白:“我刚才去厂里看了,烧得可惨了,那么大一栋楼都没了。”
岑森去过那边,知道那间厂房有多大,“今晚聚餐郑辰也在。”
李月白:“郑总兴致这么高,看来损失不大。”
岑森:“刚才电话里他大致说了下,保险公司应该能陪个七七八八,不过另外一家就比较惨了。”
李月白:“我刚才在鑫鑫的员工群里看到消息了,那家工厂可能要倒闭了。”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岑森便到了聚会的地方,大家都到了,他距离最远,也是最后一个到。
郑辰把菜单推过来,“我们都点了,你看要不要加点什么。”
岑森快速浏览了一遍,加了两道菜,就合上递给了服务员,大洲看到他进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贺顾军拎着筷子敲了他一下,“神神叨叨半天了,这人也齐了,你有话快说,说完喝酒。”
大洲笑得很不自然,“我怕说完这酒就喝不痛快了。”
贺顾军道:“从小你就娘们唧唧的,这么多年了也没改好,还到处说自个是攻,真给攻丢脸。”
旁边的腾胜苗不耐烦地瞥了贺顾军一眼,“他想说就说,不想说算了,你话怎么这么多呢,吃还占不上嘴。”
腾医生发飙,杀气腾腾,几个人都不吭声了。
贺顾军也立即噤了声,有些汗颜地冲大家笑笑,低头抽了张s-hi巾擦手,岑森静了一瞬,打破尴尬问:“胜苗最近忙吗?”
腾胜苗倒了杯旺仔牛n_ai给贺顾军,望着岑森说:“科室最近接连有人请假,替班替得我快猝死了。”
贺顾军小声抗议,“为什么给我喝这个?”
腾胜苗一记眼刀杀过去,贺顾军笑眯眯接过杯子,冲大家举了举,“为了家庭和睦,我今晚就以n_ai代酒了,大家谅解。”
大家自然都很谅解。
虽然大家都是同学或发小,但腾胜苗性格冷淡,一直有点卓而不群,他们几个都觉得贺顾军对他百依百顺,他却爱答不理,高高在上,不留情面,似乎贺顾军爱他更多一些,背地里朋友们议论起来,难免对他有些微词。直到有一次两人生气,冷战一周后,贺顾军熬不下去,请岑森去做说客,也是那次岑森才知道,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