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攸宁顺手就将玫瑰c-h-a进了他衣领里:“别酸别酸,给你行不啦!”
“行行行!”虞秉文当真接了下来,他把玫瑰花别在自己上衣口袋里,顺手揉乱了骆攸宁一头短发,笑嘻嘻跑去研究下一个玩乐项目。
俩友人不远不近坠在后头看他背影窜如脱兔。
“给你。”乔荆突然从身后变出只气球小粉兔,长耳朵摇晃晃,两爪子r_ou_呼呼,瞧起来活灵活现,“我还以为秉文更喜欢这个。”
骆攸宁从他手里接过气球惊喜道:“我就想抢给他玩,你什么时候接到的。”
乔荆道:“有个小朋友送我的。”
骆攸宁拿着气球摇摇晃晃,虞秉文回来瞧见了吵着要拿玫瑰花跟他换。
两人你争我抢了半天,不等乔荆决断,半途倏然有小朋友n_ai声n_ai气唤道:“小兔子气球可以给囡囡看看吗?”
路边动物板凳上坐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小姑娘。粉`嫩蓬蓬裙簇拥着她像坐在花丛里的小公主,她仰着脑袋一瞬不瞬盯着兔子气球。
于是小兔子气球换到了小姑娘的手里。
小姑娘很有礼貌,跟哥哥们说了“谢谢”之后,才低着头嘟嘟囔囔跟粉兔子气球说起了话。
虞秉文手里玫瑰花无处安放,他顺手掐了花尾巴的长梗,偷偷别在了小姑娘的裙摆上。
三人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等小姑娘看够了气球,想还给哥哥们的时候,三个少年已经跑没了踪影。
鲜艳的短尾玫瑰与粉红的气球兔子。
它们陪伴者小姑娘,一起成为了她的新伙伴。
第二十五章
时光总是飞逝,幸而有一部分会在脑海里长久扎根。
也许那天游玩并不是回忆里的那么快乐,可能炙热的太阳让人心生烦躁,又或是漫长的排队使人满腹牢s_ao。
岁月所拥有的滤镜抛光了真实的棱角,唯留似是而非、唯留朦胧美好,唯留那懵懂情愫——在他抵达成年之后仍坚不可摧。
那之后他们又去了游乐园里的小剧院。
剧院里观众寥寥无几,舞台上演员多是趁暑假来打工的学生,面容青涩,稚气尚存。雪白裙尾曳地,白娘子走起路来妖妖娆娆,可面对许仙总屡屡错了台词。
撑着油纸伞的小青爱抬袖掩嘴直偷笑,许仙倒是一脸肃穆,却不像那初开情窦的呆书生,倒似金山寺里宝相庄严的法海。
台下观众看得认真,时有掌声捧场,兼伴闪光灯亮,咔擦一声回响,不知是谁留存去了影像。
三人并排坐在最后一排,静悄悄看了好一会儿。直等许仙下台,法海出场,才一齐偷溜出了剧院。
“我最烦看法海了,”虞秉文很义愤填膺,直道:“这臭和尚真不是东西!”
骆攸宁笑他:“人家连台词都还没说上一句呢,怎么就不是东西了。”
虞秉文道:“你是没看过新白娘子传奇么!”
“人家又不一定照着新白娘子演,”骆攸宁很有想法,“就不兴法海变红娘吗?”
虞秉文想了想,问道:“……红娘到底是谁?”
骆攸宁忍无可忍:“你就等着开学补考不及格吧!”
虞秉文最烦提这话题,闻言不由迁怒:“管他是谁,反正白娘子总归逃不过镇塔!这法海真不是个东西!”
他俩斗嘴斗得太欢,乔荆便在旁边当听众。
游乐园规划妥当,剧院之后便是大片森森密林。这日头刚一西斜,层林遍染了金灿灿的余晖。酷暑缓了咄咄逼人的燥气,倦鸟唧唧啾啾扑棱归巢。
该玩得项目玩得差不多了,他三人研究着路旁园区地图,商量着再玩个摩天轮就打道回府。
冷不丁斜侧灌丛一抖,倏然窜出俩姑娘。
j-i,ng致妆容也挡不住她俩煞白的脸色,她两人哆哆嗦嗦,拦在他们面前活似遭了打劫。
骆攸宁不管闲事,乔荆素来是闷葫芦也不指望他搭腔。
虞秉文瞅着俩姑娘那副见鬼的模样只好问:“咋了这是?”
两姑娘肘挽肘,肩蹭肩,简直快贴成了连体婴。
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苦着脸道:“帅哥,一起去鬼屋吧。”
另一个留着披肩发的姑娘接着道:“我们交了钱,他们不退票。”
“里头y-in嗖嗖,我们俩不敢进去了。”
“这票还得单独交,老贵了!不去太可惜!”
两姑娘你言我语,没等虞秉文出言拒绝,道旁又追来了个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