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谁又知道?”
妙语轻轻摇了摇头:“朱元外他……认识知州大人……想要出去,怕是很难。除非……”她敛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色,握着牢门栏杆的手用了大力气。
楚轻皱眉道:“你故意杀的朱元外,就是要让知州大人……‘潜’你?”她找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词。妙语对她这个用词不怎么理解,不过飞快抬起头对上她清亮的眸子,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咬咬牙道:“我查到当年的事,朱元外只是知道个毛皮,知州大人才是真正主导的
人,我要杀了他!给我葛家一门报仇!”“知州大人?”楚轻心底一震,刚想继续问什么,就听到外面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有衙役进来提人,楚轻又骂骂咧咧了几句,只是站起身时,飞快对妙语道“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说罢,就
拖着沉重的饭车,继续转身,慢悠悠弓着背晃了出去。
妙语低下头,看着地上的残羹剩饭,捏着手里半碗的饭,不知为何,看到这老妪,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可莫名有了主心骨,望着面前这饭食,竟是埋下头,用手当箸,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楚轻送完牢饭,又按照饭婆平时做的事情,做完了之后,才弓着背慢悠悠晃出了府衙。等到了一处拐角处,快速上了一辆早就停在那里的马车,马车上,李天啸与余栉风看到她,还是一时没怎么回过神,
余栉风几乎要趴到她脸上仔细看那妆容:“楚公子,你这易容术可真是够邪门的啊,要是这路上遇到了,我怕是根本就认不出这个是你。”
楚轻摆摆手:“雕虫小技罢了。”
李天啸的视线也幽幽落在她脸上:“可见到那妙语了?”
楚轻嗯了声:“见到了,那妙语是故意杀了朱元外,想让这炎城的知州大人把她给‘潜’了,然后混到知州大人身边,想办法把他给杀了报仇。”
余栉风眨眨眼:“‘潜’是什么意思?”
楚轻轻“啊”了声:“哦,就是被霸占了,收为小妾啊或者别的什么的,你懂的。”她朝余栉风挑挑眉。
余栉风恍然大悟:“楚公子果然是个妙人。”
一旁李天啸的脸色可就难看多了,皱眉看了余栉风一眼,余栉风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爷了,干脆捂着嘴不说话了。楚轻不理余栉风那话里的调侃,看向李天啸道:“曹九爷不肯告诉我们那三个人到底是谁,我怀疑这件事怕是当真跟知州大人有关,你能查到这炎城的知州到底是谁吗?还有十八年前一年中炎城发生的大事,都能查出来吗?”妙语是春香阁四年的花魁,怕是这知州早就看上了妙语,只是老鸨不松口,后来妙语查到了那件事跟他有关,所以才贸然一试,否则,先前那么硬气,突然就屈身开始打算下嫁,反而让
知州大人怀疑,倒不如这样强行抢来的,倒是不容易被怀疑。
知州大人自以为捏住了妙语的把柄,其实他自己才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李天啸眉头拧了下:“你怀疑跟那一年发生的事有关?”楚轻“嗯”了声:“葛老爷是商人,按理说不至于与官场上的人牵扯到,还是炎城的知州,那么如今一家被灭口却是知州大人所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被灭口。我们反向想一想,为何要被灭口,肯定是葛老爷知道了什么事,而这件事牵扯很广,甚至威胁到知州大人的位置,否则,他不会铤而走险弄出这么一件大事来。”毕竟,发生一百多口灭门惨案,这对一个知州的一年的功绩来说,肯定是毁灭性的,可
他宁愿毁掉这一年的功绩还要杀人灭口,足见那件他想要隐瞒的事有多严重,才如此不惜一切代价。
李天啸看向余栉风:“迅速去查。”余栉风面容也凝重下来:“好。”十八年前爷还没有掌握权势,当年各个州县的大事皆是由太后一手握权,怕是不容易查,可若是只是简单知道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大事却是不难,毕竟,对于大事来说,只要
问些年纪稍长的官吏,还是能查出一二的。
楚轻道:“还有,帮我找个人。”
李天啸问道:“谁?”
楚轻道:“贾文青,他是十年前炎城的一个很出名的名嘴状师,只是十年前因为一桩命案判错了案,后来打击之下归隐了。”
“状师?”李天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炎城还有这么一位状师?”
楚轻道:“听我师父说的,他当时那个案子是被人陷害的,等判完了之后,才知道被设计了,一怒之下直接说不再接状子,不过这人是个硬茬,这件事,只能找他了,别人,怕是也不敢接。”
李天啸道:“他若是不肯出山怎么办?”
楚轻道:“他会的。”她眼底闪闪,握了握拳头。余栉风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把结果摆到了她的面前,不过十八年前炎城一整年大大小小的事件不少,足足有三大摞账本,余栉风扛出来的时候道:“楚公子,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天亮之前就要送
回去,不然被发现了,怕是要出问题的。”楚轻嗯了声,开始迅速翻了起来,李天啸也坐在她的对面开始翻了起来。余栉风看到李天啸都开始翻了,也开始看了起来,只是他不知道要重点看什么:“楚公子,我们要看什么?大事,怎么样的才算是大
事?”
“鸡毛蒜皮的事都可以忽略,若你有觉得很奇怪的,就念出来给我听。”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