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叶闻歌道:“是啊,快杀了我,你就能获得力量,得到你心心念念的人,而不是只能压抑自己,甚至可笑地曲解为忠诚。”
风胤握剑的手有些发抖,她们明明不是她,可在他的剑尖刺过去时,却又是一阵强烈的心悸。
他在害怕。
他的剑意百折不挠,遇上她却成了绕指柔。
她成了他的心魔。
这可耻的情感,一直在他梦中逡巡,他目光追寻着她,却又懦弱得不敢表露。甚至连正视自己都无法做到。
风胤闭了闭眼,他如何……会成了这样。
他不得不想,他每早替她更衣时,是否也用着那样扭曲的情感去对待她。
风胤看得清楚,叶闻歌对他毫无绮念,即便是偶尔的温柔,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甚至她的温柔也没用,她曾对茜雪如此温柔,一朝还不是绝情至此。若是他……被知晓了,只怕她从此不会再见他。
风胤死死压抑的情意一朝爆发,却只能再次压制,不得见光。
剑灵看着他:“你还不动手吗?以你的剑道天赋,你只要破除魔障,定然能问鼎大道。区区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风胤无言,举起了剑。
剑灵微微一笑。
风胤却一剑率先向他刺来,剑气激荡,他幻化的皮囊一下消失,露出一柄金色长剑,上刻“囚皇”二字。
他本体已露,风胤却并不罢手,铺天盖地的剑光朝囚皇剑刺去,囚皇剑大怒:“你疯了?我择你为主,你却如此对我?”
风胤毫不动容,剑是剑修的伙伴,彼此相依互相作战,剑修的剑,不需要做出任何干涉主人的决定。
即便剑修选择前往深渊,他们的佩剑也只会跟着浴血而前。
无论是神还是魔,剑修与剑,永不背叛。
囚皇剑虽强,却抵不过风胤越来越精妙的剑意,他剑身上布满裂痕,同风胤手中剑一起断掉。
心魔看着他,越发满意:“真是强大的灵魂,现在来杀了我吧。”
她丝毫不惧怕风胤,她是心魔,只会成长不会死亡。
风胤没了手中剑,剑冢上方却飞来一道剑光,清正雅然,一柄纯白的长剑落在他面前。
那长剑一来,剑冢其余长剑皆伏,退开一旁。
风胤心中忽然一动,只觉自己同这剑早就相识。
他刚伸手握住他,心中就蓦然一痛,一股惧怕的情绪滋生起来,却不是来自于剑身,而是心底的直觉。
一握上那剑,他周身一顿,似涌上了多余的,繁杂的记忆,随后就是力量的充盈感。
心魔极是畏惧这剑,她一下消失,风胤立马出了剑冢。
外面赫然没了叶闻歌的踪迹。
他心中那股不祥的惧怕越来越强,当下朝前方赶去。
叶闻歌醒来时,正看见月上西山,星光映照。
他周身皆痛,身上似没有丝毫灵力。
月女面上憔悴无比,却带着喜意:“小姐醒了?”
叶闻歌看着她头上隐隐藏着的一根白发:“你这是何必?”
他声音不悲不怒,在月女听来,就又有了些往昔的轻柔。
她低头暗自掉泪,头上那根白发就飘了下来,月女脸色一白,慌忙一把扯了下来。
她抬起头,一下将手背过去,生怕叶闻歌发现。
她声音里含着泪意:“小姐,我错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于你……”
叶闻歌看着她的小意,轻轻蹙眉:“一半寿元,你是何必?”
月女哭声更大,她眼泪断了线一般:“我还有一半的寿命,不会老的,别嫌弃我……”
叶闻歌叱责的话忽然说不出口。
他能再说什么?一个修士能有自损寿命的魄力,却不是为了大道,只是为了区区情爱。
现在哭泣,甚至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寿元,而是担心他会嫌弃她。
饶是叶闻歌的冷心,此刻也说不出口伤人的话。
月女拨了拨火堆,叶闻歌无话,她也不敢再和她搭腔。
本是静谧间,忽然就传来一股妖兽的气息,十分腥臭浓重。叶闻歌微微蹙眉。
月女起身,她脸色仍然十分不好,仍是道:“小姐等等,我这就去杀了那畜生,不让她污了小姐鼻子。”
叶闻歌不置可否:“留全尸,我许久没吃烤蝎子了。”
他看得清楚,那蝎子同样是假丹顶峰,月女虽然也是,却根基不稳。
他说了要吃蝎子,月女便不能使用那霸道的魔气去污染它。
一番打斗下来,不能用魔气,还得留全尸,月女定会周折一番。
叶闻歌容色冷漠,既然他曾经亲手种下了孽,如今就由他亲手铲去。
月女,口口声声说爱,那么我百般折磨你,你的爱又能持续多久?
叶闻歌独自烤着火,鼻尖闻到了一丝血味儿。
没有那股腥臭,赫然是月女的血。
他表情不变,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闻歌九条尾巴散在空中,懒懒摇动。
他抬眼看了眼风胤,复又惬意地闭眼:“嗯,既然你如此想来伺候本君,那就由你来。”
美姬们识相退下。
叶闻歌尾巴一卷,将风胤勾过来,揽在怀里。
他邪笑着挑起风胤下巴:“嗯?想好如何伺候本君了吗?”
风胤红了脸,慢手慢脚脱着衣服。
叶闻歌却制止道:“不急,先替本君按摩尾巴。”
他将尾巴搭在风胤手上,风胤红着脸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