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就别去插一脚了,那多扎心啊对瑶姬来说,难得有两人独处的机会。
花如命越看他们越觉得怎么都般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才子佳人?反正这意思差不多,天界配得上黍离上神的也只有瑶姬元君了吧。
倾城佳人,身份金贵,按凡间话来说简直门当户对啊。
花如命有心撮合他们,更主要的原因是黍离上神对瑶姬元君的态度有那么丝丝不同,不同于云雀,不同于她,可花如命说不出这种不同出自哪里,急的想挠挠脑袋,背上还挂着个女童。她回过头去看,云雀已经睡着了。
花如命仔细听,云雀叽叽咕咕的说了句模糊不清的梦话,接着便笑出声,似乎做了个好梦。
这笑容会感染。花如命扬起嘴角,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这条路不知要去往何方,她不知道还有多久可以了结这个案件。
身为仙官,她当然希望此案尽早水落石出,既还六界一个安宁,又可还云雀一个清白。不过她私心里有那么点儿不希望事情解决得那么快,尽管知道这种想法危险且自私,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这么想。因为一旦回去九重天,她有直觉会再也见不到黍离和云雀。
不管黍离和云雀怎么想,反正她应该会挺挂念他们。她是孤儿,做凡人那会儿只身一人无惧生死别离,她也不明白离别是怎样一种滋味,但现在只要一想到和他们分开,她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她不懂,这到底算不算不舍,好像有什么在她心底生根,却迟迟不肯发芽,她觉得自己很矛盾。
她的这种矛盾还未解开,便听黍离叫她:“花如命。”
她忙过去:“上神有何吩咐?”
黍离瞥了眼睡的香甜的云雀,对花如命道:“叫她起来,我有事问她。”
花如命面露难色,扰人清梦不好吧……
连瑶姬也道:“她盯了我一夜,这会儿睡着也是在所难免,莫叫醒她了,一个孩子怎可能知道虫母的下落。”
花如命一咯噔,瞟了黍离一眼,暗喜他俩相处半天,原来黍离还没将云雀身份点破啊。
这颗心算是落下来了。
瑶姬接着道:“我手里头的染虫能带我们找到染虫泛滥的地方,到时谁是始作俑者自然一清二楚。”
有道理,花如命心想,虫母现在就在他们身边,哪来的兴风作浪,肯定有人造了这些染虫出来意图不轨,比如那些异族。
黍离道:“那你认为,接下来该往何方?”
“依我看,这染虫向着西方光芒更盛,可能母虫在西方。”
花如命探着脑袋瞧,没瞧出这光有什么区别。
黍离和瑶姬商定之后决定往西走,去会会暗地里搅事的人。
花如命当然会跟着去,至于瑶姬所认为的一切与虫母脱不了关系,花如命打死也不会说出云雀的身份。
他们西行走的路线粗暴简单,一直往西去就是,云雀一醒来看到的是满眼荒郊野岭。
花如命正用仙术清扫地上的落叶和灰尘,听到云雀问她,“小花,我们是在哪里?”
她回头,云雀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来,她将决定西行的事情一一告诉云雀,云雀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转身就走,“错了错了,错得这么离谱,黍离怎么想的?”
花如命见她走了几步定住,又折返,问她,“你不是要找上神?”
“不去了,我倒要看看这个瑶姬在玩什么花样。”
花如命眨眼,“你和元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是小孩子才有的把戏。我只是讨厌她师父顺便捎上她而已。”
“啊?”花如命一头雾水。
云雀冷静下来后反倒笑了,“天道好轮回,他徒弟这回还不栽我手中。对了,黍离呢?他们就这么把我们扔在这种荒凉的地方?”
花如命道:“上神和元君去那座山了。”她指给云雀看,光秃秃的山头围绕着一股黑气。
云雀仰起脸道:“他们去那里作甚?”
“元君手里的染虫动得厉害,怕是山上有什么,上神和元君先上去看看。”
而她和云雀则留了下来,因为花如命太弱了,按黍离的原话说,要真正发生了什么,还得分神去救她,还不如直接留在山下。
她无力反驳,说起来惭愧,两次遇到异族都是靠黍离化险为夷。
“上神他们上山已有些时辰了,若不出意外,现在应该下山了才对,怎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云雀知道花如命的意思,如果黍离他们真是被什么绊住脚也说不定。
正瞅着那山,一道光咻的到花如命手中。摊开手,一束金黄色的光芒伴随几个字浮现在她们眼前。
黍离传信叫她们上山,寥寥数字,连上山的理由都没说一声,确实符合黍离的性格。
但云雀眼神悠悠,却道:“咱们还是别上山了吧。”
☆、噩梦(其一)
一眼望去就有问题的山峦,倘若黍离不能全身而退,那是黍离的事,她们为何要上去凑一脚。
花如命决定上山,或许是黍离寻到了染虫的蛛丝马迹,她作为紫阳府仙官,怎能置身事外。
山路蜿蜒而上,她问走在她身后的云雀:“你不是说不上山?”
云雀道:“我后来想过了,放着他们孤男寡女,岂不便宜了瑶姬。再者,我得保护你呀。”
花如命心头一暖。
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过保护一词,在她那仅有二十年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