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淼铁石心肠软硬不吃,她只好说实话了。
“小淼,你奶奶她真的会打死我的,你救救我啊!”她抱着杨淼的手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杨淼嫌弃的甩开她,不耐烦道,“人王家在镇上可是开布店的,人家会缺你那十两八两银子?你就算是拿出一百两人家也不会动心!”
“自己先干了龌龊事,人家退亲是理所应当的。”
“老天爷可看着呢,我可不能为了一个畜生把人家姑娘往畜生窝里推。再说了我家开始卖凉粉这才几天啊?没银子借你,快走快走。”
她若是拿银子出来,那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杨秋草被杨淼挣脱开,哭的更大声了,“你奶奶会打死我的!”
“有这么一个娘活着还不如死了,你放心去吧,明年今日我会为你除除坟头的草的。”杨淼说着进了家门,她把篱笆门关上,扭着头对屋子里的杨大壮喊,“大壮,你做饭!”
她得守着门免得杨秋草还进来。
杨秋草被杨淼这冷酷无情的回答惊着了,可这会不是扯皮的时候,她狠狠的瞪了杨淼一眼,转身跑了。
这笔账她记下了!
杨淼伸着脑袋瞧杨秋草跑的方向,撇了撇嘴巴,抬步往院子走。
想一想孙菊花这会的模样,她嘴角忍不住翘起,这才刚开始,杨玉石要面临的折磨还多着呢。
且说杨秋草,她脑子也不笨,杨淼家卖凉粉没几天,的确没多少钱,村子里最有钱的是封家,所以她不和杨淼纠缠急急的跑去了封家。
上次封小满能爽快的借十两银子,这么这次说不定也会借。
封小满已对杨玉石彻底失望,又怎会再借银钱,任凭杨秋草百般哭求他都不松口。
不过看杨秋草磕头嗑的额头都磨破了,他有些心软,提出送杨秋草回去,他准备警告孙菊花杨老汉不要朝着杨秋草发泄怒火。
杨秋草把额头磕破只换来这么一个结果,她只能跟着封小满回家。
杨家老宅里,孙菊花趴在地上小声痛哼着,杨老汉也趴到地上,浑身沾满泥土。
这情形把封小满和杨秋草都吓了一跳,询问之后才得知王家夫妇见孙菊花杨老汉拒不归还庚帖,就直接动手抢了。
他们夫妇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杨老汉去阻止,结果被夫妇联手给打了。
孙菊花气不过,拿出了泼妇骂街的架势,骂的极其难听,王家夫妇于是又把孙菊花给打了。
解决了孙菊花杨老汉,王家夫妇找到庚帖,又把之前孙菊花给的聘礼搁下,然后乘坐着驴车走了。
在王家夫妇行凶的时候,孙菊花杨老汉几乎叫破了喉咙,可左右前后的邻居无一人站出来。
这会见封小满过来,他们立马哭诉上了,说王家夫妇打的不是他们夫妇俩,而是打的整个牛头村的脸,求封小满给他们做主。
封小满一口拒绝,“人王家夫妻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这是你们的家事,不要拉上整个村子。”
“我每个月初一都会教导村里人练习拳脚,你们自个儿不练怪谁?”
封小满会些拳脚功夫,他每个月初一都会在村子的打麦场上教导村里人练习拳脚功夫,不管男女老少,谁想学都可以。
不是多高深的功夫,就是一些简单的拳法,但用来防身足够了,村民们热情挺高,每次都热热闹闹的挤满整个打麦场。
可杨老汉孙菊花只在最开始的时候去过,后面几十年再没去过。
他们嫌弃练习拳脚累,实际生活里也用不上,有那时间还不如歇着。
他们当初不练习,现在只能被人家王家夫妇男女混合双打。
“落到这个地步,你们应该反省。”封小满又开始说教,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也不管孙菊花杨老汉听进去多少,抬腿便走。
大道理他已经告诉这对极品了,再多的他也帮不上。
封小满走了,杨秋草看着趴在地上的亲爹亲娘,身子一软扑通跪坐在了地上,她低头抹起了眼泪,这日子何时是头啊……
杨淼家。
杨大金周月兰回来的时候把昨天定做的铁桶带回来了,铁桶一尺高一尺长,另外还有一个铁盖子,刚好能严丝合缝的放入铁桶内。
工具回来了,一家人开始做土豆粉。
忙活的间隙杨淼把王家退亲的事说了说,杨大金听了,沉默一瞬,“老宅的事,咱不掺和。”
都要被逼着公开凉粉方子了,他才没心思管老宅的事。
样淼极为满意杨大金的态度,有这样的家主日子才有奔头呐!
翌日,杨大金周月兰两人带着三桶凉粉一桶土豆粉去了镇上,杨淼让杨大壮几人在屋子里继续削土豆做淀粉等,她自个儿拿了根麻绳上山捡柴去了。
时隔多日,她终于有了单独上山的机会。
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一会,她开始捡柴,不过因为村子里的人经常上山捡柴,所以地上落着的干柴并不多。
杨淼今天上山的目的不是捡柴,而是寻合适的种植地点,她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在山上种一些红薯玉米啥的。
在山上转悠了小半个时辰,再结合原主的记忆,她有些泄气。
山上小动物不少,若是种在山上,或许会被动物吃掉。
可若是围上篱笆,那就有人为的痕迹了,万一被谁见到那就不在她的掌控之内了。
眼瞅着要中午了,她叹了口气,抬目四顾,见身后是棵一人粗的槐树,她抬起右手放到了槐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