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疑惑地凑过来, 无是非则坐起身, 急急忙忙把一旁的衣服拿过来往身上穿:“外面气温太低了,快、快把衣服穿上。”
百里鸣岐阻止了他的动作, 一只手抱住无是非的腰, 从他背后贴上来,掌心则抚在他小腹。
无是非扭过头, 垂眼看向百里鸣岐,后者侧着头微微合着眼睛,睫毛盖住大部分视线, 却让人能感觉到他在看他。百里鸣岐这幅慵懒的模样让无是非忍不住心跳加速——委员长是真好看,尤其他还光着, 贴着他,一幅黏人的模样,特别好看……而且诱人。
无是非红着脸把百里鸣岐的袍子拿过来,展开后轻轻盖在他肩膀上:“别着凉了……”
百里鸣岐动了动脑袋,握住无是非的手捏捏他:“我想知道你那根绳子的事。”
“……”
“不能说么?”
无是非摇摇头,下意识握住自己脖子上的红绳——他本来还想百里鸣岐或许能有一天会想起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呢,现在要他亲口把这个渊源讲出来,无是非有些开不了口。
百里鸣岐一只手贴着无是非的腰轻轻向上抚摸:“看来意义重大,所以才不肯告诉我。”
无是非听他语气不太对劲儿,斟酌道:“……这根绳子,其实是别人送的,我一直当护身符戴着。”
百里鸣岐眨了眨眼:“是很重要的人?”
无是非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语气笃定:“很重要,对我来说,一直都很重要。”
百里鸣岐突然拉着无是非脖子上那根红绳往后拽,拽得无是非不得不仰回去,绳结不细,百里鸣岐这样一拽,无是非几乎喘不过气了。
他皱起眉头瞪着百里鸣岐,后者只拿一根手指轻轻勾着那绳,然后挑着它在无是非脖子上滑动:“乍一看看不出奇特之处,仔细看的话,却觉得这结绳的方法很是眼熟。”
无是非滴溜溜地转着眼珠,百里鸣岐眯眯眼睛,指尖的红绳没松开,反而越勾越紧:“是九皋家的东西吧?”
无是非下意识抿了一下唇角,发出模糊的鼻音:“嗯……”
“谁送你的?”
“……”
百里鸣岐突然冷冰冰地盯着他:“莫非是萧麟?你与他还有这等渊源?”
“呸!”
无是非挣脱开他,气哼哼地扭开头:“他那种神经病,我跟他能有什么渊源。”
百里鸣岐抱紧无是非的腰,依旧把脸贴在他背后:“之前他总是缠着你,现在想来或许只能这样解释了。”
“如果真是他送的,我才不会戴这么久。”
无是非几乎想翻白眼,他沉默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总之送我东西的人,现在也不记得了。”
百里鸣岐沉默一下,他皱着眉头看了无是非半晌,突然直起身,试探问道:“莫非是……我?”
无是非撇了撇嘴,百里鸣岐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将无是非掰过来面朝自己:“我们以前见过面?”
“你不记得也正常……”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睛,这种时候突然揭出以前的事情,百里鸣岐还不记得了……这让无是非有些难堪,好像他在故意跟他套近乎似的。
“我其实也不记得你了,我不过是记得你的名字,详细的情况也没什么可说的,你别再问了。”
百里鸣岐突然捧住无是非的脸,细细地端详起来,他看了他半天,终于道:“我对你的脸确实没印象了。”
无是非不甘示弱道:“我对你的脸也没印象呢!”
“但是这条绳子……”百里鸣岐伸手勾住无是非脖子上那根红绳,摩挲了一会儿:“这上面应该有块玉佩。”
无是非眼睛亮了一下:“确实有,那块玉被我卖掉换了粮食。”
百里鸣岐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道:“你确定是我送你的,你的语气好像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无是非不屑道:“你直说像我偷的好啦,还什么意外之财。”
他再次把绳子从百里鸣岐手中救回来,将他们以前怎么遇见,又怎么给他玉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百里鸣岐终于从他的讲述中回忆起来那件事。
“原来你是那个小哑巴……”
无是非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哑巴?!”
“那时候你被打,却一声不吭,我以为你是个哑巴。怪不得我没记起来,你那时脏兮兮的,也看不清脸。”
百里鸣岐说完伸手抚住无是非的脸,轻轻摩挲,他眼神温柔得快要溢出来:“没想到我们那时候就见过面。”
无是非被他看得不自在,低下头想躲开他,百里鸣岐却突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在无是非额头亲一下:“躲什么躲,你留着这条绳子这么多年,见到我竟不跟我说明,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你胡说!”
“哦?”
无是非翻个白眼:“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你是世家少爷,我是叫花子,我还能上赶着巴结你啊?”
百里鸣岐听后忍不住喷笑出声:“你想得挺多。”
他笑完又把无是非抱进怀里亲了两下——真神奇,原来他们那么早就见过面了。无是非受不了他腻味人,红着脸挣脱开百里鸣岐的怀抱,把衣服拿起来穿好。
他走到洞口,伸手接住还在淅淅沥沥的雨水,奇怪地嘀咕:“怎么这雨下了一天两夜,还没停的意思,不是说春雨贵如油吗?天上这是打翻了油桶?”
无是非没得到百里鸣岐的回应,便回过头来看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