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寂言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皇家的生活也不会教他放过对手,只会教他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他会放过他的叔伯们,并不表示,他会放过这群土匪。
放过他的叔伯,是他不想将最后一丝亲情斩断,也不想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更不想让手下的大臣心寒。
试想,一个连自己亲生祖父,叔伯都不会放过的人,这样的人会是一个明主吗?值得追随吗?
他以前没有上要发过做皇帝,但他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那他就会尽力做就好。就算成不了青史留名圣君,也要尽一个皇帝该尽的责任,让百官拥戴,不让百姓失望。
像猪对六这种穷凶极恶的土匪,秦寂言绝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是对大秦的百姓残忍。
看到猪头六准备放火烧船,秦寂言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放下你们手中的火把,爷给你们一个痛快。”
“臭小子,死在临头还敢给老子嘴硬。放下火把?我们为什么要放下火把,我们现在要这船连你一起烧了。怎么?害怕了吧?害怕的话现在就下来,给你爷爷我磕头求饶,你爷爷我一高兴,说不定就会放你们一马。”猪头六看秦寂言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当他是装的。
就算对方有救援又如何,一旦他命人放火烧船,连救援的船也会出事。
“想当爷的长辈,你们胆子还真不小。”他的爷爷老老实实的在寺庙里静养,可没精力玩这些花样。
“胆子不大,怎么敢在这条道上混饭吃。小子,你爷爷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在我猪头六的船上,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想要在我猪头六面前充大爷,你大爷我会打得你找不着北。”猪头六恶狠狠的瞪向秦寂言。
对秦寂言,他绝对是深恶痛绝,因为这个男人逼他不得不放火烧船。
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只过了一招,可猪头六知道,他们全船的人加起来,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想要打赢这个男人,只能用阴招。
原本,猪头六是想把秦寂言拐进房里的,那间房里布满了机关,只要人进去,猪头六就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把人拿下,可是……
那个看上去,瘦得只有骨头的女人,却坏了他的好事。
想到这里,猪头六又狠狠地瞪了顾千城,那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可惜的是,顾千城此刻正窝在秦寂言的怀里安心的补眠,什么都看不到。倒是秦寂言看得清清楚楚,然后……
更加坚定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赶尽杀绝。
猪头六不是一个只会放狠话的人,放完狠话,见秦寂言没有回就,猪头六便下令,“放火,烧了!”
虽有不舍,但权衡利弊后,猪头六还是毫不犹豫的下令,放火烧了船。
“是,老大。”船上的土匪,虽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在大慢大非上,却十分听猪头六的话,猪头六说放火烧,他们便毫不犹豫的将火油倒在船上,然后把火把丢过去。
“轰……”火油碰到火花,便立刻燃了起来,蹿起半米高的火舌。
“看不出来,这些人还挺有魄力的。”火苗将顾千城和围住,可站在屋顶上的两人,却一点也不紧张。
而这个时候,暗卫们的船离得越来越近了,猪头六的人看到那条船的样式,不由得大惊,“不好,老大。是那条船被官船护送的船。”
“什么?前两天官府护的船?不是说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在道上混的人,消息怎么可能不灵通。
秦寂言这十几天,疯似的在水、陆两地寻人,各地官府都尽全力配合。这段日子水师来来往往,道上的人都被吓得不敢出来。
要不是这样,刀疤那条贩人的船,也不会只在晚上行走,白天连动都不敢动。
猪头六今晚会出面抢劫,也是这段时间被秦寂言逼狠了,以至于大半个月都没有收入。
今早得到消息,说那条官府保护的船走了,猪头六这才大着胆子,带人出来抢劫刀疤,却不想走的了船又折了回来。
土匪最怕什么?土匪最怕官差,最怕朝廷,猪头六见来得船与官府有关,整个人懵了,站在原地忘了走,抬头看向仍旧站在屋顶上的秦寂言,恶狠狠的问道:“你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能让指挥官府只事,这人来头绝不小,他今晚……怕是要倒血霉了。
“朝廷归爷管,你说爷跟朝廷是什么关系?”暗卫的船离猪头六的船越来越近了,秦寂言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距离,抱起顾千城,凌空而去……
“好厉害!”看到秦寂言不需要借力,踏风而去,一干土匪傻眼了,而秦寂言接下来的话,让他们更加傻眼了。
“朕要这些人……全部留一口气!”秦寂言说这句话时,还在半空,风将他的话,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以猪头六为首的一干土匪,吓尿了。离猪头六最近的一个汉子,扯着猪头六的衣服,颤抖的求证,“老老老大……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朕?朕是什么?是我听错了吗?”
“皇,皇上,这人是皇上?老大……我们,我们怎么办?”原本要乘船离去的土匪,因秦寂言这句话,全部立在船上,哪怕大火逼近,烤得他们全身发红,也没有动一下。
皇上,那可是皇上呀,离他们十万八千里的皇上呀。他们这些人平日里见一个小官差都怕,见到皇上还不得腿软。
“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