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遗憾的。”
赵宇文听了,羡慕的看着周颐:“真希望我也能有你这么好的心态。”
周颐哈哈笑一声:“放心吧,姐夫,你肯定可以过的。”
其实此时客栈里比赵宇文还要夸张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吃着饭呢,就禁不住走神,甚至连东西都喂到鼻子里去了。
还有的明明对面走着,那眼睛偏偏没有焦距,就这么面对面的撞了上去。
周颐为避免误伤,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已到四月,天气已逐渐暖和起来,房屋里的地龙已经撤了,周颐也脱下了臃肿的大衣棉袄。
打开窗户,才发现院子里的一丛牡丹已经静静开放了,簇簇的挤成一团,花心粉红,花瓣边缘带了点儿白,枝桠上脆嫩的新叶绿的如碧玉。
周颐忽然画兴大起,铺开纸墨,临窗研磨起来,并还提了字“作于崇正二十二年春,记于来福客栈,周颐提”,出客栈的时候,这幅画被这么遗留了下来,周颐此时并不知道,他随手画的这么点东西作为他一生仅流传下去的画作,在后世有多么值钱。当然这都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四月初十,会试发榜的日子。
周颐平时早晨都要锻炼,算是起的比较早的,但今天他一到大堂,便发现这里已经坐满了人。
周颐嚯一声。
赵宇文也早早就占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着了,见周颐来,忙挥手让他过去,周颐坐到赵宇文的对面,招呼小二拿了包子稀饭当早餐,问赵宇文:“姐夫,你吃早饭了吗?”
赵宇文身子都僵硬着,闻言挥了挥手:“我现在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周颐不知可否的点点头,也不劝赵宇文了,自己呼啦啦喝起稀饭来。
坐在大堂里的都是绷着一根弦,心里的焦躁堆积在一块儿,情绪最容易撩拨。大厅里所有人都这么紧张不安的,就周颐一个人坦然自若的喝着稀饭,这大大的刺激了那些心里已经快崩溃的人。
有人出声道:“周举人注意一点儿进膳的仪态,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喝粥发出这么大的声响,没见影响到大家了吗?”
?周颐无语的看了一眼说话的那人,虽然他能理解这些人现在着急的心思,但是他们着急就可以拿他出气啦?
周颐也不还嘴,低下头去继续喝粥,只不过这次是真的喝出很大的声音了:“呼呼呼……”
“你……”那人见周颐被他一说,还变本加厉了,站起来一指周颐就要继续打嘴炮,现在这紧张的心情快让他崩溃了,吵吵嘴也好。
不过他身边的人忙把他拉住了:“行了,人家喝自己的粥又没惹到你,这大堂本就是大家共用的地方,人家干嘛要迁就你?还是安安静静的等揭榜吧。”
这人和出声的人关系可能很好,被说了,前者便愤愤的住嘴了。
其实周颐喝粥哪里有什么声音,不过是这家伙绷不住,想找周颐的晦气转移注意力罢了。
放榜从辰时开始,大约九点钟左右,时间渐渐临近,客栈的气氛也逐渐紧绷起来,周颐见有些人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的,看着仿佛要厥过去了。
周颐心想,这些人心里防线这么弱,要是真得知自己中进士了,那还不得疯过去?
和会试一样,成绩先由官府派人到考生住所处喊报,等午时(中午十二点钟左右)报完后,才会将榜单粘贴在贡院门口。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的这一刻,客栈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
“报……”官差的声音和那匹俊美的黑马从来福客栈一闪而过。
“哎……”客栈里的人齐齐叹了一声,不是住在这客栈里的啊!
赵宇文拿着茶杯的手都在抖,周颐轻轻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赵宇文见周颐这样,心里一松,想到他说的,也对,他在考场上已经发挥了个十成十,尽了自己最大的本事了,现在再担心也无用。
想到这里,赵宇文稍稍镇定了一点,虽然还是紧张无比,但至少喝茶的时候杯子不抖了,也不会将茶水喂到鼻子里。
“报……”报喜声音又传来。
客栈里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伸长着脖子往外看,可是那官差还是骑着马跑过了。
“哎……”这次叹息的声音更大了,所有人悻悻的坐下,白期待了一场。
旁边掌柜的也紧张无比,前一次他这客栈里中进士的人有三个,后面一整年客栈的生意都非常好。
他拿着鞭炮暗暗祈祷,期望今年住在客栈里的这些举子们也争气些吧,毕竟这关系到他未来一年的生意呀!
小二满堂跑的到处添茶水。
只是他刚刚添满,坐着的这些人就会不自觉地拿起来喝了,这也是人极度紧张之下意识的反应,至于喝在嘴里的是什么东西,只怕他们根本就没心思去品,就算是一杯百开水也一样。
小二忙的脚不沾地,郁闷不已。
他郁闷,那些不自觉喝多了茶水的举子们也郁闷,不断的跑茅房,任谁这么一杯接一杯的灌茶水,肚子也装不下啊。
“报……”报喜的声音又传来,急着上茅房的人硬生生停住了脚步,伸着脖子往外看,任凭肚子咕咕叫,只怕这会儿拉了他都不会知晓。
不过今年的好运好像并没有降到来福客栈和住在这里的这些举子们身上,官差还是骑着马从客栈门口奔过去了。
这下可就不是叹息了,有人甚至已经开骂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