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陈卫东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皮,“我嘛……我是被部队赶出来的,这事儿太丢人了,回来的时候我在车上一琢磨,不行,您老人家年纪大了,陡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生气,这一生气就对身体不好,没准弄个高血压、心脏病啥的,我这罪过可就大了,所以绝对不能跟您明说,于是我……”
“少来!”陈老爷子眉毛一挑,“你小子,就这个油嘴滑舌的毛病始终改不掉,老子在你心里,难道就是这么不讲情理的人么?这种事情,你好好跟我说,我能怪罪你么?你……”
老爷子说着说着,忽然开始咳嗽起来。
这一下可慌了几个小字辈,一个个急忙上前捏肩膀拍后背,助老爷子顺气。
“别弄了,我没事。”陈老爷子深吸一口气,从怀里取出一颗药丸服下,闭上了眼睛。
顾元通见状,不禁叹了口气:“小东,你爷爷去年偶感风寒,然后就多了个咳嗽的毛病,到现在都经常犯,你以后可得多回家看看。”
“知道了。”陈卫东闻言,忍不住心里一酸。
“切,你别危言耸听,净吓唬孩子,我这只是小毛病,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去年老哥你卧病在,一躺就是半个月,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我要不上你们家串门儿,都不知道呢!”
“拉倒吧,你知道又能怎样?你又不是医生,老子才是正经八百的杏林中人!就这点小毛病,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你……”顾元通指着陈老爷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眼看两个老人家斗嘴,三个小字辈急忙端起酒杯上前打圆场,和稀泥,好容易才把气氛活络起来。
这顿饭,陈卫东吃得甚是舒心,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在今天得到了释放。
陈老爷子喝得酩酊大醉,顾元通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这里就是他的家,喝醉了往上一躺就行。
陈卫东扶着爷爷进了房间,老人家兀自满嘴胡话,说的全是他年轻时候带兵打仗的事。
陈卫东听了之后只能苦笑,爷爷大概是真喝高了吧。
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陈老爷子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醉眼迷离道:“小子,我听说你最近练了……练了无名篇?”
陈卫东心念一动,转身坐了下来:“是啊,爷爷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得出来?”
“嘿,我何需看?小顾难道不会跟我说么?”
“那……”陈卫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你是不是想问我,这……这功法是从……从哪儿来的?”
陈卫东点头如捣蒜。
陈老爷子翻了个身,眯着眼睛笑嘻嘻道:“你……你个小王八蛋啊,这是你的家传功法,既然练了,就要好好练。”
“那是当然,不过爷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陈老爷子不答,自顾自道:“一转眼,你小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功……功法也交给你了,老头子我的任务,咳咳……也算是完成一大半喽!”
此话一出,陈卫东立刻皱起了眉毛。
爷爷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为什么会这么说?感觉这信息量有点儿大,好像话里有话呀。
再想问时,陈卫东郁闷地发现:爷爷已经睡着了,鼾声大作,不好打扰。
得得得,换个地方,问师父去。
这货打定主意,轻手轻脚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