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树上了。”
他敏捷地侧身近了房间,试图抱住她的腰,“就知道你没睡。”
田澄推开他,“离我远点儿。”
她关上门,回到床上躺下。
秦书脸皮很厚地走到她床头,坐在地毯上,把手里拿着的小袋子打开,拆了一包酒精棉球往自己额头上擦。
他没照镜子,擦的都是伤口外围,却还是痛得龇牙咧嘴。
“给我。”田澄坐起来,一把拍开他的手,自己重新拿了一个干净的棉球。
他乖巧地坐直身体,闭上眼睛迎着她。
她手下一点也没有留情,反而大声地呵斥他不准叫痛。
他真的就没叫,咬着嘴唇任由她处置。
好在他的伤口都不深,擦干净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好了。”田澄干巴巴地把棉球往床头柜上一丢。
“还有胳膊呢。”秦书冲她伸伸手臂。
田澄只得又拿了两个棉球,胡乱地来回擦了一通,就算了事了。
“啊啊啊,你轻点!生什么气啊?”秦书被她弄得惨叫连连,“这么担心我么?”
田澄扔掉棉球,“我养了两个月的狗被人打了我还得担心呢!”
他没有介意她拿他当狗,“我都说了让你可别爱上我啊,你这么……”
“你闭嘴。”田澄打断他。
秦书冲她一笑,换个话题说:“你是不是饿了?我刚才叫了客房服务,等下就有饭吃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桃花眼会有点弯弯的,有种让人没法拒绝的天真神情。
田澄看着他的笑容,忽然恍惚了。
她看着这张帅气又狡谲的脸,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已经陷得太深太深了。
刚才在山上失去他踪影的那短短半个小时,她前所未有的恐慌。
尽管他一而再再二三地强调,田澄知道自己还是爱上了他。
这非常不妙。非常非常不妙。
可能是感觉到了田澄心底的波澜,秦书一反常态地安静了,只是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两个人正在僵持的时候,有人按门铃。
“我叫的客房服务来了!起来吃晚饭!”秦书跳起来去开门。
田澄站起来,看着他把服务员送来的餐车推到床尾,一脸开心地拿出碗筷,扭头对她说:“酸辣鱼,啤酒烧鸭,玫瑰炒蛋,清炒油菜,还有一大份虫草鸡汤。都是你爱吃的吧?”
田澄看看他,又看看菜,默默地走到桌前,拿起了自己的包,走到门口。
“哎你去哪儿?这菜都来了……”秦书叫住她。
田澄有些恍然地回头又看了他一眼:“我走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她轻轻地拉开门,走出去,又轻轻地带上门。
房间里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她没有管,只是扭头义无反顾地下了楼,打车去机场,路上买好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在机场旁边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她已经输了,输得落花流水,她不想再陷得更深,输得更惨了。
☆、5-田澄-3
田澄觉得自己算得上是个当断则断的人,她回到同里,拿了车以后,就第一时间删除了秦书所有的联系方式。
过去这两个月的经历,她谁都没告诉。就像往胃里吞了一块篮球大小的冰,独自硬着头皮,咬着牙等它融化。
为了尽快忘记秦书,田澄除了给自己安排了超量的采访工作任务以外,几乎每天晚上都约了狐朋狗友吃饭喝酒打牌。
可是即便这么夜夜笙歌了两个星期,田澄还是时不时就发现自己在开往同里的路上。
好在地理上的距离每每能够给她足够的时间反应过来,不至于像飞蛾一样真的扑进火里。
可是她还是对自己充满了担心。
所以当她忽然接到一个以前认识的猎头的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去上海一个即将投入运营的融媒体平台做调查记者时,她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虽然这个工作本身有足够的吸引力,领域新,发展好,做的又是她一向喜欢的内容,工资也比现在高很多,但是其实她完全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想去,因为逃避是她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去上海面试那天正赶上当年第一次高温红色预警,在她走进面试那家公司的大楼时,气温攀升到了40度。
田澄本来想把车停到马路斜对面酒店的地下车库的,但是看见外面几乎要闪瞎人眼的太阳,决定还是侥幸一把,停在路边的角落里了。
饶是这样,她从车里出来坐电梯上到25楼时也是一头汗了。
好在面试的内容非常简单,田澄一直是跑环境保护条线的,对于诸如过往作品、工作经验、行业看法这种问题驾轻就熟,加上她自己又伶牙俐齿,面试进行到一半时几乎成了她的表演秀。
“其实我虽然一直没有在上海工作,但是因为同在长三角地区,上海又是国内环境保护发展的最为优秀的城市之一……”田澄正在侃侃而谈时,身后有人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本来坐在她对面的三个面试官不约而同地站起来,叫了一声“高总”。
田澄也停了下来,转头看过去。
新走进来的人向面试官们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一本正经地坐到了会议桌的主位上。
看着高正铭似笑非笑的脸,田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跟高正铭没见过几次,而最近的一次,场面十分的难看。
当时她有点喝多了,高正铭来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