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了。”扶黎回神双手包裹住他的右手把一枚荷包放入了他的掌心,月白缎面,正面是银紫竹纹,反面则是一对鸳鸯“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萧辞手指一滞,隔着薄薄一层缎面,里面沉甸甸的物什不似寻常香料,抬眸望了她一眼攥紧荷包一言不发牵过她的手走到无人的街角“这是什么?”
扶黎一点一点抽出他手中的荷包抿了抿嘴唇打开,青铜锁链在冷月之下泛着诡异的绿光“锁魂链。”
“七月七,离魂散,月半离。”
“你一直都知道。”她嘴角挂着苦涩的笑容,七月初七她端给他一碗下了离魂散的莲子粥,他眼底含着清浅的笑意问她,真的要我吃?原来他都是知道的,她想要他的命,她对他的虚情假意,笑里藏刀,阴谋利用“你不要命了!若是万一呢?”
“你舍不得。”
“是是是,我舍不得。”她复把锁魂链放入荷包,摊开他的掌心手指勾勾画画认真的写着什么“这世上唯一能让离火珠离体的便只有锁魂链,这是心法口诀,往后遇到剑阁与魔音谷的人需加倍小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取走你体内的离火珠。”
“毓儿,你回雁月只是为了翻案?为何剑阁要寻找离火珠?”
扶黎摇了摇头“剑阁之命,无因无果,天命所归,此次回雁月一是离火珠,二是魔音谷,三为百花案,末方为沉冤旧案。”
萧辞蹙眉沉思,她把荷包系在他的腰间郑重其事道“锁魂链由你保存我才放心。”
“离火珠乃雁月牵系,自当不能旁落他人之手。”
“好了,今日月神灯节,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离火珠、魔音谷、百花案、剑阁,这些盘根错节,阴谋重重的事情扶黎不欲多谈,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我累了。”
“来,我背你回家。”
她明目皓齿,浅浅一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手中提着那盏月绣花灯,烛光摇曳,她趴在他的背上抬头望着绚目的烟花“以后每天我都会点一盏灯,等你回家。”
“怎么说得好似闺门怨妇?”
“你敢?”
“为夫不敢。”
“我可不会成为闺门怨妇,你若离家万里,我便万里寻夫,你欲红杏出墙,我便提剑剪之,你敢出将入仕,我便冲锋献策。”
“好。”
“不许笑!”扶黎听到他隐忍的笑意轻拍了几下他的背慵懒的埋在他的颈项中不好意思道“今天吃得有点多,有些撑到了。”
“终于吃饱了?小馋猫,回府让厨房做些红果汤消消食。”
“你这样是不对的,也不管管我,宠的无法无天,这样不好。”
“多谢夫人指教。”萧辞侧头脸颊擦过她的发淡笑道“是有些重了。”
“啊?真的重了?我怎么把肉都养到自己身上来了?”她曾发誓要把他养胖一点,健康一点,似乎事与愿违,他会变着花样做她喜欢的吃的菜,监督她吃药,陪她练剑、游玩、下棋、作画,强制性控制她的作息时间……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了,羞愧的低头在他肩膀蹭了蹭。
“我还背得动。”
藕香榭只点了两盏灯笼,纱幔层层叠叠垂下,萧辞背着扶黎放到床榻上,她还未回过神来他以手撑榻俯在她身子上方,沙哑略带魅惑的声音格外好听“为夫可能讨赏?”
说着薄唇贴着她的的红唇温柔细致的吻了吻,黑眸迷离浸满情欲,扶黎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先斩后奏,还来问我?”
冰冷的唇沿着她的脸颊吻至鬓角,修长的指轻抚着她的发,极致的温柔细腻反而让压制在体内的岩浆喷薄欲出,缠绵旖旎,缱绻柔情,销魂蚀骨“还不够。”
“嗯?”
“为夫冒犯了。”
☆、故人来
浣棠坞,长廊一溜瓷质风铃叮当作响,各色花灯挂满了庭院,萧初半搂着玉楼,挑着他的下巴,杏眸微眯“美人,不高兴吗?”
“郡主,你喝醉了。”宽大的红袍被她拉扯的松松垮垮半披在身上,他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轻柔的用湿帕子帮她擦拭脸颊。
她挑眉,慢条斯理抚弄着他的乌发“我没醉,你是我的三郎,我认得你。”
玉楼轻搂着她的身子,细致熟稔的帮她除去发髻上的钗环,以手为梳理顺长发温声道“郡主,我去帮你倒杯茶好不好?”
“嗯。”
他起身拂开雪青纱幔,烛光摇曳处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负手而立“陆大人。”
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陆旌阳的神情,玉楼理了理凌乱了衣袍,把手中的发簪一一放置在几案上“太妃回府,郡主由我照顾,玉公子早点回去歇息吧。”
他身形略微一滞,长发似流水般披在灼灼红衣之上黑夜中有股蛊惑人心的妩媚风情“是。”
海棠雕花木门咯吱一声关闭,陆旌阳倒了一杯清茶拂开纱帐,萧初乌发披了满枕,薄薄的上衣半解露出一点香肩,丁香色抹胸绣着鹅黄木芙蓉愈发衬的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睁开醉眼迷蒙的杏仁眼,支撑着身子起身懒懒道“怎么这么久?”
陆旌阳默然不语,端过清茶送至她的唇边,她眼角上扬,轻笑道“怎么?喂茶都不会喂了?”
他紧紧捏着粉瓷茶盏,隐忍着喷薄欲出的情绪,半扶着她箍在怀中喂了半杯清茶,萧初含着半口水,唇抵着他的唇,丁香小舌灵巧的探入口中把凉茶顺入他的喉腔“还真忘了,以后记清楚了,宽衣吧!我困了。”
等了许久未见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