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都说他死了,我自欺欺人固执的认为他还活着,可那是魔音谷,我知道不可能……
他说此生会护我周全,他说此生不会对我刀剑相向,那一柄折扇只防不攻妄图抵挡登峰造极如入无人之境的清音功法,以命为赌注眼睁睁看着杨柳风刺入身体不过换我一丝理智。
迟了十年,上天终归再次厚待与我把我的珞哥哥还给了我,便是要对抗剑阁、陇上,我也认了。”
萧辞便是萧珞么?雨若缓缓俯下身子,双手攥着她冰冷的手指,几滴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之上“小姐,上天对你不公平,天地之大,却容不下你这微薄的希冀,你偏偏还说它厚待你了。
公子既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便好好照顾你,其他诸事与我无关。”
“谢谢你,雨若。”
雨若抹了一把眼泪,小猫一般伏在扶黎的膝盖上蹭了蹭,心下黯然,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昨晚我看到那位美人公子对着笛莘斋吹了两个时辰的箫,不会是思慕与你吧!”
“休得胡言。”
她起身吐了吐舌头,捻了一颗葡萄丢入口中,吐出几粒葡萄籽眉飞色舞道“岐乐郡主昨晚发了好大的脾气,浣棠坞廊下一溜风铃全碎了,发落了不少婢女,还惊动了太妃,据说是因为这位玉楼玉三郎。
晨时玉公子陪着用早膳时约莫是雨过天晴了,不知为何又惹恼郡主,碟盘碗筷都摔了,得亏藕香榭派人来请郡主,不然指不定又是一出好戏。
我听说这位美人公子是郡主的男宠,这是自持美色有恃无恐么?委实是个人才。”
扶黎干咳两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她不明所以兴致勃勃抓了一把瓜子,翘着兰花指磕的很是起劲,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道“自古红颜祸水,美人公子的风情当得起祸水二字。”
“姑娘谬赞,在下惶恐。”
雨若手中的瓜子簌簌从手中落到地上,咬着嘴唇求救的看了扶黎一眼不情不愿的转身,干笑道“玉……玉公子……好巧……”
“玉公子莫怪,雨若心直口快并无折辱之意。”
“无妨。”
“我还要帮小姐煎药,先行告退。”她慌不择路提着裙子正欲告退,却被垂下的虾须湘妃竹帘勾住了发髻,玉楼走上前伸手帮她解开了被竹帘勾住的头发,莞尔一笑,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不由看得痴了,美人果然是美人。
“不知玉公子前来所谓何事?”
扶黎请他坐在梨花圆桌旁亲自斟了一杯温茶奉上,玉楼红衣白扇,玉簪束发,修长的手指一层层拨开他放在桌子上的青翠荷叶“听闻姑娘近日身子不太好,便带了今早出府买的市井小吃特来看看。”
“玉公子有心了。”她颔首一礼笑着接过,荷叶里包着一碗糖蒸酥酪、一盒藕粉桂花糕,一包糖心莲子。
“姑娘若不嫌弃,以后直呼其名即可。”
“如此甚好,今后便以名相称。”
玉楼默然应允,把手中的折扇放在一旁,喝了几口温茶,拿出一个绿缎包袱放到她面前道“昨晚在笛莘斋廊下捡到的,特来归还。”
扶黎迟疑的接过,稍稍打开一角露出里面雕刻着弯月图纹的木盒,蹙了蹙眉心,不动声色系好包袱放在一旁沉声问道“在笛莘斋捡到的?”
“这包袱被丢在了廊下的菖蒲丛,又是绿缎,平常不仔细看倒是很难察觉,若不是郡主兴致所至想用菖蒲插瓶,我也不会发现,可是什么重要的物什?”
“无甚重要。”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余光瞥了一眼玉楼,左手无意识攥紧衣角,手心汗津津一片潮湿,月宫弯月图纹,若她没有猜错这便是玄奕大祭司的遗物,可是为何会凭空出现在逍遥王府?玉楼所说几多真假,未免过于巧合?
……
次日,天气和好,扶黎素色衣裙之外罩了一件银红纱衣,寥寥几笔水墨勾勒出一株风骨甚佳的墨梅,乌发垂于脑后,挽了一个单髻斜簪一根红玉梅花钗,手执汤勺正在帮萧辞盛粥。
“难得见你穿这么艳丽的衣服。”萧辞面前放着一盘鱼,用银箸认真的剔着鱼刺。
“红色吉利,帮你去去病气。”
他把剔好的鱼肉夹到她面前的小碟子中,取了另一双银箸慢条斯理的吃着扶黎夹过来的菜轻笑问道“你什么时候信这些歪门邪说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不停的往他碗中夹菜煞有其事的回道。
萧辞喝了小半碗粥,便放下了瓷勺“我吃好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勉强又吃了一个小笼包,扶黎端过他面前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张口正欲说什么,她淡淡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他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甚为乖觉配合着她一口一口吃着碗内的粥,扶黎舀了最后一口粥放入自己口中含糊不清道“真听话。”
待婢女撤走早膳,他监督着她喝完药,端着一盘糖心莲子递到她面前,她捻了几颗丢入口中,随意挑了几颗喂给了萧辞“记得以前我生病不爱喝药,你和哥哥总喜欢拿娘亲亲手做的糖心莲子做要挟。”
话刚说出口,一丝异样的感觉盈满心头,想抓又抓不到,糖心莲子?藕蒸酥酪?
萧辞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膝上,脱了她的绣花鞋,一层层扯开纱布,伤口已经结疤。
几案上的茉莉花残败了几朵,火炉里的银炭噼啪作响,一时气氛无端有丝压抑,她伸手止住他上药的动作“没事,小伤而已,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