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说得怪怪的?像是——阿市是个怪物一样?
梨花抿了抿嘴,没有应声,将视线重新移到球场上。
“即便小景有冰之世界,可在无懈可击的幸村面前,根本毫无用处啊。”忍足兀自说着,他悄悄觑了一眼梨花手上提着冰帝队服的袋子。
“嗯……”梨花不走心地回了一句。
听到女生的回应,忍足仿佛受到莫大的鼓舞,再接再厉地说:“帝王就是帝王,尽管被灭五感了,还是要君临天下。”
“啊……”似乎是赞叹。
“就算输了,小景也是很厉害的。”
“嗯……”
“主要还是幸村强大得太变态了。对吧?”
半晌,忍足没有听到梨花的声音,忍足低头望去,梨花紧紧捏着手里的袋子,无意识地轻声喃喃:“阿市!”
阿市?
闻言,忍足好奇地望向球场。
球场上竟然发生了反转?!丧失五感的迹部居然将球回击了过去,正不巧地打中了幸村的右肩,幸村整个人被球击退了好几步,球拍都被甩得老远。
“啊?”这是什么情况?忍足眯着眼望了望迹部,小景依旧在灭五感中啊!讲道理这个球没有什么杀伤力啊!可幸村这厮皱着眉,左手捂着肩,似乎很疼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梨花用力地咬着唇,视线胶着在幸村身上。
忍足朝立海大的观众台那边望了望,没想到立海大不少人盯着他?尤其是仁王一脸“果真如此”的样子。忍足更是摸不着头脑。
幸村扶着肩,一副不能再战的模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这场比赛。
众人哗然。大家都看出了端倪,只有新手菜鸟还不明白其中原委。
梨花没打过网球,自然不晓得这弯弯道道,只当幸村伤的很重,她的心跟着揪紧了,若不是记得要把衣服还给迹部,她早就跑到立海大那儿了。梨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巴不得迹部赶紧回到观众席,好让她了了这桩事。
梨花往后一瞟,这才发现一直和她絮絮叨叨的男生也穿着冰帝的队服。她想起,这男生刚刚评价迹部的口吻颇为熟稔,他们应该是熟人,想到此,梨花有了打算。
“那个,同学……”
忍足还在思量着幸村那番作态是不是为了藏拙,就被梨花的话打断了思路,他敛了敛心思:“嗯,我叫忍足侑士。”
“啊,忍足同学,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关于小景?”忍足饶有兴趣。
“额,是的。”梨花总觉得忍足的目光有些奇怪,是她的错觉吗?
“说吧。”
“这个是迹部同学的衣服,谢谢他昨天借衣服,我现在有点事,不能当面还给他,麻烦你了!”一边说着,梨花一边把袋子塞到忍足手中。
忍足不解。
梨花却已然没了心思解释,她迈步想立海大方向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扭头补充说道:“那个,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忍足疑惑地立在原地。直到女生的背影稀释在一片土黄色的人群中,他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梨花走到立海大的人群堆里,却没见着幸村的身影。
仁王好心地说:“幸村先回去了,好像伤的有些重。”男生加重了末尾的几个字,梨花心头一跳,可要保持表面的镇静,她目光闪烁,敛了敛心绪。
见梨花面色平静好像不为所动,仁王又加了把火,佯装惋惜地说:“唉,要知道我们这些人的网球不是寻常网球,有时候一球下去说不准就折了手之类的……也不知道幸村伤的怎么样了……”
“他往哪儿走了?”
仁王眉头动了动,想要再卖个关子,结果不料一向漠不关心的柳莲二插了嘴:“往那条小道走了。”
梨花快速地看了莲二一眼,简单地道了句“谢谢。”便往莲二指的方向小跑去了。
仁王望着梨花远去的背影,侧过身,双手交叉搭在脑后,嘁了声:“puri,本想再逗逗她来着。”
柳莲二微微睁眼,合上了本子:“你要是再磨蹭会儿,恐怕幸村都要等急了。”
仁王无辜地挑笑。
花木扶疏,苍郁的树木遮住了大片阳光,空气中仿佛弥漫着终年不化的水汽。
紧追上来的梨花,丝毫没有看见幸村的半点身影,梨花眯了眯眼,抬步准备继续往前跑。
“梨梨——”清扬的声音,冲破了沙沙风声,既遥远又清晰。
“嗯?”女生回过头,对上了幸村鸢紫色的瞳孔。
他站在树影下,从头到脚染着不真实的光。
风微微流过发际,穿过林间,又将厚厚的云层剪成细丝,金色的光哗啦啦地自头顶倾泻而下。
半晌,思绪纷飞,梨花无意识地张了张嘴,恍惚间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阿市,你的伤……要紧吗?”等她回过神来,她后悔地恨不得咬掉自己舌头,她这是在说什么!
幸村眼神微妙地变化,眉毛稍稍抬了一下,干净漂亮的五官像曙光破云而出:“要紧。”
“唔……”梨花眉毛拧在一起,在纠结如何措词挽回先前那声“阿市”。
幸村宽和地笑了笑,他岔开了话题:“这些天估计不能抬右手了。”
“这么严重?”梨花狐疑地盯着他,“不至于吧……”
幸村不动声色地说:“前几年,关东大赛的时候切原把一个选手打进了医院。”
梨花原以为仁王那句“我们这些人的网球不是寻常网球”是诓她的,看来事实还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