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别误会,”仿佛就是在针对他这主动得就差往外流水的举动,徐闻野不留情面地嘲笑他,“我得先看得上,再开始进一步的试货。”
戚铭抿着唇,血都往头上涌,脸烧得滚烫。徐闻野话里话外,意思不过是压根还没看上他的屁股。戚铭压着气性,手里那点儿裤腿的布料还不舍得放开,指尖搓了搓,犹犹豫豫地问:“先生,我的货……哪里不好吗?”
“平心而论,货是真的好货。”徐闻野笑了,他轻轻动了下腿,试图将自己的裤子拯救出来,“只是您这样,倒是显得您的货不值钱了。”
“本、本来也不值钱……”戚铭脸越发烧了,他也顾不得,结结巴巴也要把话说下去,“您的话……看着给……给多少,都、都行……”
谁知这句话引得徐闻野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朗朗,在静谧的山林间传得又快又远,没几秒钟,戚铭便听见了远处熟悉的狗叫声。
他惊得规矩都忘了,一下子腰背挺直,扭头正对着还未收了笑的徐闻野,气势瞬间又消了下去,手足无措地埋怨他:“你怎么又这样啊……”
“戚先生,容我自恋一回,”徐闻野弯着眼睛叹了口气,“您是不是暗恋我?”
这个句式有点熟悉。
那一晚像是一坛十年前埋地下的陈酒,被徐闻野一句话挖起来揭了盖,又醇又香,醉得戚铭心思又活络起来。
他上次告白时别扭又羞涩,窝在睡袋里连一句话都没敢说。他平时又羞于言语表达,喜欢啊爱啊,事情都做了不知多少回,还是难得能说一句喜欢。
徐闻野不知是故意还是粗心,平时怎么没羞没臊的话都爱挂在嘴边,唯独这句极少明着跟他说,而且次次都是到了床上情浓时分,在他身体里冲撞着,低喘着,嘴对着嘴地将这声直接送进他嘴里。
虽然这样的方式他也很喜欢。
不过现在有机会,戚铭也想试一试。
“是、是的。我一直都……喜欢先生的。”
戚铭的手背不安地蹭着小南瓜卷起的边,像头笨拙地被蜂蜜吸引的熊。
“您……喜不喜欢我?”
这是一句不需要思考的废话。
徐闻野张口就来:“怎么可能……”
一念间,他又忽然起了点坏心,他家这位一向很吃欲擒故纵那一套,好逗得很,哪怕是气鼓鼓的也可爱得要命,他忍不住就想招惹。
“不。”他硬生生掐断了喜欢二字。
这样一来,他宝贝儿再主动点,最好是一边一声声地求着“喜欢我好不好”,一边耐着性子被自己摆布c,ao弄,急眼了还会咬人抓背,不知道有多招人疼。
他在心里规划得好,短短几秒把带着哭腔的戚先生翻来覆去无数遍,谁知完全没达到这样的效果。
戚铭听了,只是轻轻“哦”了一声,表情也看不出悲喜,他等了一会儿,见徐闻野没什么话说,便又问道:“那……还开始吗?”
光线实在有限,戚铭脸上即便是泄出一分半点的情绪也难以察觉,可徐闻野直觉地感到不对,他的宝贝儿不开心。
刚刚还觉得月光朦胧分外有意趣,现在又暗恼林间翳翳,害他成了个半瞎子。看又看不清,心还悬着,没着没落的,再做什么都不踏实。
他手搁在戚铭的侧脸上,摩挲着软乎乎的耳垂,温和地回答他:“先不急,我得先问问,我的戚先生怎么了?”
戚铭倒也不是恼他,而是一心嫌恶自己的矫情。他有些时候放得开,有些时候又像个刚出土的泥俑,守旧得连他自己都意外。明明两人游戏玩得好好的,也说过这时候的话做不得数,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跌了跌。
这种矫情劲儿来得莫名其妙,都没脸和徐闻野说明白。
他不说,徐闻野倒也不傻,他花了几秒回想了刚才的对话,立即抓住了关键点。
“刚刚说不喜欢你,生气了?”
“只顾着逗你玩儿,没考虑到你不喜欢,我的错。”徐闻野在闷不做声的戚先生的额头上啄了一口,“是我轻狂,戚先生白天也说了,我幼稚,以后多教教我,哪些不能说的,都告诉我,行不行?”
“也不是不能说……”戚铭被他弄得手足无措,担心时间久了之后徐闻野觉得他事儿多,还缠人,仓促辩解:“只是我不怎么爱听这些,但要哪天成了真的……也是一定要说的,我又……”
不会缠你。
夜深露重,林子里的空气s-hi润,混着不知是泥土还是植物的味道,扑面而来的风里还带点儿水域边特有的腥气,戚铭鼻腔里酸溜溜的,揉了揉鼻子。
他只顾沉浸在自我拉扯与批判当中,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设想,不期耳垂一痛,戚铭吃痛地皱眉,但没躲开,因为徐闻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捏痛了人,瞬间松了手指。
“真的什么?”徐闻野正色道,“真的不喜欢你了?想跟你分手了?”
和刚才温和道歉的时候不太一样,他现在有些凶巴巴的,手先是搁在戚铭肩上,还觉得不够,又刻意地c-h-a进口袋里,攥住内里的布料,将衣角都扯高了些。
手心里的布似乎被他当成了自己紧绷的神经,像是在转移什么危险的情绪。
这个情绪的转变有点奇怪,尤其是发生在徐闻野身上。如果戚铭能稍微从自我情绪中再抽离一些,或者他身上情况更好些的话,或许现在就能发现问题。
但戚铭现在上下都挺糟糕,尤其是下面,他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