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时醒把头靠着陈小栗肩上,抬手捂住眼睛,“就觉得很伤心,感觉自己太失败了。”
陈小栗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你对郑辰焕说出你的真心话,然后被拒了?”
今天是不是哭的有点太多了,时醒吸了吸鼻子,有些堵着了,眼睛干干的疼。
这不是她……
她应该要勇敢坚强一些才对,毕竟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啊。
时醒从陈小栗肩膀上面抬起头坐正身体,把粘在脸上被眼泪打湿的头发拨弄好,语气缓慢平淡的说:“没有,我出身未捷身先死。”
陈小栗有些惊讶,时醒这磨磨蹭蹭的性子,这一次居然这么大胆的真的想要表白?!
她在茶几上扯了几张纸巾递给时醒擦了擦眼泪,追问道:“为什么?”
回想起刚刚那一句话,时醒只觉得手脚冰冷,心里针扎似的疼,“他想撮合我和他的一个朋友。”
“什么意思?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他撮合?!他凭什么撮合?”陈小栗一听就火了,随手扯了一个抱枕扔到墙角里撒气。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是时醒这种一喜欢就喜欢了十年的人,她不信一个30岁的大男人看不出来,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她越想越生气,站起身,“他现在在哪儿?王八蛋我要去揍他!”
她以为郑辰焕是看出了时醒喜欢他,不想浪费她的时间,所以想在她越陷越深之前,提前委婉的拒绝时醒的心意。
时醒噗呲一笑,拉住陈小栗的手让她坐下,“你干嘛?男未婚女未嫁,他这种举动没有错。”
陈小栗瞪着眼神凶狠的瞪着她,“你还为他说话啊大姐?他是在把你的一颗心扔地上,然后再使劲的踩啊!”
“我没有,真的,我的真心只有我自己知道,不管他的事。”时醒拿过陈小栗放着茶几上的半罐啤酒,仰头猛灌了一大口,“我很庆幸在我说出口之前,我让他先说了他想说的,至少我没有那么狼狈不堪。”
陈小栗反问,“那你今天这么伤心是怎么回事?”
“带着一身还没完全藏好的伤心回了一趟家,又被我妈催着去和上次的相亲对象见面,我绷不住了。”
时醒把半罐啤酒两三口喝完,身体重重的摔沙发里,在最自在的人面前卸下了一身的伪装和坚强,她觉得很累,可是脑子却异常清醒和亢奋。
她想放纵。
陈小栗很心疼,她脸上的表情落寞哀伤,她们认识这么多年,相互挤兑又相互扶持。时醒是那种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开朗活泼的,遇到再难过的事都会先自我开导和调节,很独立也很坚强。
她握住时醒的手,这一刻任何的安慰和鸡汤都显得软弱,痛痛快快不想明天怎么样的大喝一场。”
时醒窝在沙发里低低的笑开了,还是陈小栗最懂她。
暂时忘记伤心难过和不被理解,醉了之后好梦一场吧。
第二天,时醒被压在身下的手机闹钟吵醒了。
她的脑袋埋在沙发里,挣扎了好久都起不来。
可是闹钟不依不饶的响着,时醒抱着头疼的脑袋艰难的把手机摸出来把它摁掉。
昨晚喝的酒全面发挥作用,她和陈小栗真的是放纵了,把她家里的红酒和啤酒掺在一起一通乱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陈小栗喝着喝着就都睡着了。
看着在另一个双人沙发上露着大腿和胳膊睡姿销魂的陈小栗,幸好是夏天,不盖东西也不会感冒。
时醒觉得脑袋疼的要炸,眼睛干涩,眼皮也特别重,全身都酸软无力。
难受得她再也睡不着了,缓了好一阵,她才坐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洗漱。
“哎哟窝草!我的头好疼啊!要炸了啊啊啊!”陈小栗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沙发上愤怒的皱着眉叫唤。
时醒已经洗好澡,随便在陈小栗的衣柜里找了一件衣服换上,正在化妆。
“别叫唤了,赶紧过来洗漱上班,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
陈小栗慢吞吞的走进卫生间,哀嚎:“说好的不想明天怎么样,却还是要艰难的爬起来上班,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时醒已经弄的差不多,把卫生间让给她,准备去做点早饭。
陈小栗洗完澡出来,时醒坐在餐桌上嚼着面包和牛奶,一边看手机。
她把擦头发的毛巾往椅背上一搭,坐下,“哟,悠闲哈,满血复活了?”
“岂止啊,我是早晨迎着朝阳盛开的鲜花,朝气蓬勃、韧劲十足。”时醒喝了一口牛奶,眼睛都没有从手机上抬起来。
“可喜可贺!”陈小栗鼓掌,“不枉我舍命陪君子,今天差点起不来。”
时醒拿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眨了眨眼,“辛苦你了宝贝儿,周末请你吃饭补偿你。”
陈小栗一个白眼送上。
吃过早饭,时醒在陈小栗的梳妆台上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想要的那一只口红颜色,她明明记得陈小栗有这个色号的。
“小栗,你的那个牛血色的口红呢?”
“应该是在第四个格的最里面。”陈小栗指了指收纳盒,问道:“你今天要变身凶神恶煞怪阿姨吗?忘了你们工作室妆不能太浓?”
“没啊,到时候去了工作室再卸就行。”时醒顺着陈小栗指的方向找到了,然后迅速涂上,满意的照着镜子,“就觉得这个色号特别符合今天的心情和气质。”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陈小栗走到镜子面前和时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