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会——
你的病因跟那个人有关,就是你常常提到的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孩,我想大概在两年前她就已经……你曾说她最爱的花是满天星,女孩活泼开朗,你们很相爱,她时常让你为她唱那首‘满天星星亮晶晶’,我想这也是你最爱的花,所以今天带来了,希望它们能让你开心。
我从不认为死是一种解脱,可我希望如今的你,已经得到解脱,不管是罪还是恶,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我也常想,如果那天我在,你是不是就不会——
是的,我曾想,在最初发现你病情的时候,我应该用我浅薄的专业知识,帮助你,至少,能够多陪你说说话,而不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你不乐意。可我没有,现在的我,总是认为能力只能顾及自己,几乎忘了曾经的誓言,身为医者的职责。
……因为……如果我就是个病人,我怎么去救人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在这片茫茫无人的重重迷雾里,已经走了太长的时间,始终找不到方向。
云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但是,谢谢你,也许因为你,我终究能很快走出这片迷雾,回到原本要走的路。”
易彬看到她朝自己望过来,当即意会,迎上去,轻声问:“还好吗?”
向梓桑点头,笑意恬然:“回去吧。”
易彬颔首,与她并肩朝外走。
仲夏申时,依然烈阳灼灼,好在绿意环绕,山风爽凉,不觉一丝闷燥。这里,埋着如此多的亡灵,那些人生前,或平庸碌碌,或作恶为害,可这里的气息,融合山林和土地的醇厚之气,它是祥和的,纯净的,让人心宁的。这其中,还有……他的。
她不由望向易彬。
易彬正好看过来,四目相视,皆弯唇莞尔,知道他是有话说,向梓桑便安静等待着。
“梓桑,”易彬温言轻语:“连云殷的尸体之所以还在法检中心,是因为血案的凶手仍逍遥法外。”
向梓桑顿住脚步,抬脸看他。
“我们怀疑,连云驰的自杀,跟她有关,只是,目前尚未找到更多证据,也找不出那个人。”
向梓桑怔住,“这个‘她’,是女性的她吗?”
她的提问,让易彬意外:“梓桑……”
“直觉吧。”向梓桑锁着眉心:“可为什么——”
“韦昌华跟案子脱不了干系。”易彬注视她:“梓桑,真正的凶手可能还会出现。”
他凝重神色背后的担忧,向梓桑完全会意了然,她轻轻点头:“我会注意安全的。”
气氛有点凝静,易彬换话题,“今天端午节,还没祝福你。”他展颜温哂:“梓桑,端午节安康。”
向梓桑浅莞:“谢谢,也祝你端午节安康,易……易大哥。”
注意到她对新称呼的不适应,易彬不由莞尔,问:“待会回店里吗?还是去姐姐家?”
“我……”手机响了,是向梓妙的来电。
易彬示意她接听,向梓桑拿着手机,正想说自己现在打车去邱宅,那头向梓妙已道:“桑桑,我公公估计是凉粽吃多了,糖尿病犯,家里又没药,正送医院打胰岛素呢!”
向梓桑:“……老人没有生命危险吧?”
“没事,就整个人蔫蔫的没啥力气,我婆婆一惊一乍,非要去医院做全套检查;你姐夫还没回来,我得一块跟过去,弄完还不知几时,晚饭估计是没法吃了。这样吧,我忙完再给你电话,实在不行咱们晚上到酒店吃宵夜,你先自己吃点垫垫肚子。”
“我没事,姐。要不我现在过医院吧。”
“不用,这边邱家一屋子人在,你来也帮不上忙,行了,已经到医院了,回头再给你电话。”
那头向梓妙匆匆挂掉电话,向梓桑无奈收起手机,跟易彬说明了情况。
听完,易彬说:“老人没事就好。梓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也不知道。”向梓桑摇摇头,“要不,先去店里好了。”正好去做明天营业的准备工作。
易彬没多想,直接提议:“或者,跟我一起过节?”
向梓桑看他。
“其实也不算是陪我,”易彬解释,“是两位长辈,他们唯一的女儿远嫁荷兰,往年过节,只要不回林都,我都会陪他们。如果你去,他们一定很开心。”
并非暧昧之邀,向梓桑似乎也找不到特别的理由回绝,但仍道:“会不会太打扰他们了?”
“不会的。老人家都爱热闹。”易彬笑:“说不定其他同事也在,对了,那位长辈你见过,就是当时在局里给你做笔录的陈副局长,他与我父母是世交。”
再拒绝就有点什么了,只是她仍说:“那……我们……”
“你不必担心,我会跟他们说明,”易彬顿了顿,“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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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驱车回到市区,先去木兰花果又到超市,赶到陈志荣家时,已是四处飘香的饭点。
陈志荣住在单位生活区,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