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盖茨比》因为再次加工而变得更有魅力,何翩然没有像上一次有那么多内心的挣扎,没有配乐,她发挥的更加随意,笑容始终挂在脸上,沉醉或是惬意都毫不吝惜地呈现。
她很少用这样张扬的方式表达节目中的感情,风格一向细腻的表达自成一派,然而此刻的何翩然褪去青涩,缠绵悱恻,有时甚至会有一些夸张的手臂动作。
“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吗?”玛丽安娜眼睛闪亮,“好想谈恋爱啊!”
“你们太天真了。”这次说这句话的人换成了夏天,“你们以为她是在谈恋爱?她是在练习而已。”
“练习?”瓦伦蒂娜瞪大眼睛。
夏天自认了解何翩然,她不是那种会随便沉浸在爱情中的人,她太专注以至于为了花滑忽略了无数生活细节,在事业巅峰时候,她更不会对除了花滑以外的事情有心动的感觉。
冰面上的两个人在这时停止滑行,鬼鬼祟祟的三人马上噤声。
“刚刚的感觉对吗?”何翩然随手拿起一边的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
“马马虎虎,”埃文喝了口水,“你滑行的时候再把更多注意力放在交流上,和裁判和观众,眼神与神情的交流都很重要,还有,短节目里你是要让人感觉冰场上不止有你一个人,那更需要这种交流来帮助你误导大家。”
“就像刚才和你对视那样?”
“是的,不过要再深情一点,你觉得我看你时是什么样的?”
何翩然回忆了一下,“很深情,好像……好像很享受?”
“你最起码也要让我有这种感觉才行,”埃文笑了笑,“好了,再来一次吧。”
何翩然点了点头。
望着再度翩翩起舞的两人,夏天无奈翻了翻白眼,“又一个假公济私的。”
她说的是中文,玛丽安娜和瓦伦蒂娜没有听懂,都茫然地看着她。
“没什么其他的话我要回去训练了。”夏天说完也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开。
瓦伦蒂娜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没看多久,她也和玛丽安娜各自回到房间。
一直到最后一场演出前,何翩然都在尝试这,其中一次她还让埃文把她的练习录了下来,准备回国的时候拿给陈教练让他再进行指导。
最后一场演出,气氛热烈得让人心潮澎湃,何翩然表演完接过现场观众点名赠送的鲜花,一次又一次的在掌声中谢幕。
换好衣服回到观众席,夏天已经表演结束,瓦伦蒂娜正在全情投入她的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每一次新赛季开始,瓦伦蒂娜都有可以见到的进步呈现,这一次,她的表演终于退去了自己的传统风格,气势磅礴的第三乐章有着浓郁的俄罗斯风情,她黑衣上光亮闪耀,好像要去征服世界一样,自信满满,骄傲奔放。
或许这才是她的真实性格,没有做作没有矫揉,自然热情,她敢于挑战女选手的至高难度,敢于追求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极限,这是一个运动员最值得骄傲的品质。
而她的进步也意味着这个拥有世界第一难度的女单选手开始突破自己的瓶颈,向着更高辉煌迈进。
何翩然发觉,她也是爱着这个时代的,虽然竞争激烈,虽然每一场比赛她都有可能输给不同的对手,但能够和她们分享共同热爱花滑的时光,这也是上天对这次生命的又一种馈赠。
瓦伦蒂娜表演结束,何翩然不由直了直脊背,伊维特就要上场了。
这几次演出,她每次都会关注伊维特,何翩然有时会怀疑自己真的赢过了这个人吗?她真的跨域了这道几乎无法逾越的高山吗?
贝多芬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是变幻莫测的旋律,激情与悠扬并存,切换迅速果断,却丝毫没有任何缝隙,只有将音乐推向极致的大师才有这样的汪洋肆意的手笔,而也只有伊维特才能让大师的作品在冰面上绽放出只属于她自己的光彩。
她在沉醉里忽然感到兴奋。
是真的,她真的赢了这样一个传奇,她的表演她的冰刀,一切都是她付出得到的。她从未有过的自信,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就像是血液的一部分,悄然间融入全身每个角落。
从得到奥运冠军的狂喜开始,何翩然还没有意识到奥运冠军会给自己带来这种感觉。
没错,就是自信。
从前她虽然相信自己努力足够配得上每个荣誉,但却没有舍我其谁的胆量说出这个荣誉配得上她的表演,而这次,她看到每个人的表演,看到自己曾经战胜过这样多想都不敢想的强劲对手,她已经觉得再没理由怀疑自己。
现在站在世界之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表演谢幕,游轮靠岸,经过漫长的航行,最后,这艘豪华游轮来到繁华的纽约港,抵达行程的终点。
何翩然与队友和其他人告别之后踏上回国的飞机,原本只是一次简单的商演,却让她收获到了各种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其中有很多是训练无法学到的。
直到这一次她才真正明白早在刚刚进入成年组时余教练的那些话。
花滑不只是训练那么简单,好多东西要通过别的渠道去学习,去锻炼。
飞机直达北京,回到学校,许伊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表示自己在对学校想念和对游轮不舍间痛苦挣扎的感情。第二天,训练开始,陈教练就给他们每个人安排了一个小测试,单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