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龙已经和扎伦达成协议，段章二人却蒙在鼓里。

他俩坐在军车上，一路摇摇晃晃向前赶路，段章蹲在角落，假寐休息。通班却掏出烟来，散给几名士兵，说说笑笑地与大家打得火热。

军车沿着山路在崇山峻岭间行驶，到了中午时分，停靠在一处山村外面。

几名士兵走进村庄，向村民买了一些食物，大家简单对付着填饱了肚子，军车继续上路。黄昏时分，军车准时达到了预订的地点，一处军事驿站。按照计划，众人今晚住在驿站，明日一早继续赶路，估计在中午的时候，就能到达边境位置。

驿站旁边是一处山村，居然还设有酒吧、赌场、风月场所，黄赌毒一应俱全。通班告诉段章，之所以有这些设施，主要是因为这儿有一个军事驿站，来来往往的军人都喜欢这个，他们是这些场所的主要惠顾者。

大家找了一家餐馆晚膳，酒足饭饱之余，通班识时务地付了饭钱，换得大家的好感。有士兵邀请段章、通班一起去找点好玩的事，两人笑着推辞。看见二人推辞，其他人也不勉强，玩笑几句之后，各自散去。士兵进村找乐子，段章和通班回到驿站，进入自己的房间休息。

一夜无事，第二天凌晨，段章和通班准备出发。但两人一直等到上午九点，还未见有人来通知他们上车。通班急忙来到阿桑总管的房间，发现昨晚阿桑根本就没有回来。最后找到几名士兵，询问之下才在村子里的一家旅店，找到了对方。

两人看见阿桑时，他正躺在床上，旁边是两名身材苗条的女子。经过一夜的狂欢，阿桑的精神明显有些不太好，宿醉未醒的样子，一直打着呵欠。

通班笑着向阿桑询问，阿桑告诉二人，这次军车出来并非单单只是送他们出境，而是有其他更重的事情。现在事情出现一点波折，没有完成，所以只能在这儿停留等待一天。

通班有些着急，问阿桑什么时候能离开驿站。

阿桑笑着向两人保证，不管事情办得顺不顺利，成功与否，他们只在这儿停留一天。明天一早就会离开，帮助两人离开寮国。看见通班着急的样子，阿桑笑着安慰，劝二人忙里偷闲，到处玩玩，散散心、解解闷。

事已至此，段章和通班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笑着告退，退出了房间。

通班随手关上房门，里面传来女子一声惊呼，然后是调笑的声音。通班眉头紧锁，看了房门一眼，带着怨气低声骂道：“这个色中饿鬼……”

“算了，耽搁一天，就耽搁一天好了，咱们也正好休息放松一天。”段章满不在乎地说道。

通班吃惊地望着段章，“段、段先生，你是想……想进村去……”

“你想到哪儿去了？呵呵，我是看见附近山水不错，咱们走一走，散心而已。村子里面的事情，我没有多大兴趣。”段章笑道。

通班知道自己误会了段章，笑了起来。两人穿过村庄，沿着山路而去，循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来到一条溪水旁边。

寮国四季如夏，雨水充沛，天然的粮仓。由于封闭的原因，直到现在为止，很多地方还是原始耕种方式。村民洒下种子便不再管理，等到收获的季节，下田收获就是。由于自然条件不错，往往收获颇丰，就算是欠收，也能满足村民的基本生活所需。

溪水中七八名孩子，嘻哈打闹，正在用石头围堰，捕捞溪水中的小鱼。通班向孩子们喊话，用钱币换取他们的劳动所获。孩子们看见两名军人，有些胆怯，站在溪水中不知所措。最后一名年龄较大的孩子，怯生生地走过来，接过通班手中的钞票，将竹篓递给了他。

两人提了竹篓，来到溪边的一处竹楼，敲开房门。里面出来一名农妇，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两名孩子，小的只有几个月，背在背上，稍大估计两岁左右，牵在手里。她看见敲门的是两名军人，眼里闪烁着惊恐，站在门口一脸都是畏惧。

通班和她说了一席话，农妇脸色缓和，少了惊恐。通班掏出钱币，递给农妇，将竹篓交给了她。农妇脸色恢复平常，一脸麻木，看不出来是悲是喜。她将二人让进竹楼，在靠近溪水的后院位置，摆上一张简陋的木桌，拿了两张凳子，请二人入座。

通班看着农妇，忍不住一阵感慨，像这样的人家，寮国实在是太多了。一辈子呆在山区，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两名孩子都是女孩，村里卖笑为生的女子，就是她们的将来。如果能遇上良缘，嫁到山区之外，就谢天谢地了。

通班从小也是生活山区的人，但他的运气好，来到城市混上了好生活。赚了钱之后，把家里人偷渡到了香港，不然，他妹妹现在也和农妇差不多。

段章没有发言，默默听着通班的话。

“段先生，这些事你们是难以理解，不好意思，多说了一点，见笑了。”通班知道不该说这些，笑着向段章歉意。

“不，我理解，其实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经历与你差不多，从农村到城市，混上了一点好生活。”段章笑道。

通班瞪大了眼睛，“咦？段先生也是这样？”

“不骗你，咱们差不多。”段章点点头。

通班笑笑，说话交流之间，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这时，一名男子奔跑着，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他推开门，踏入竹楼，就大声喊农妇的名字，看见农妇无恙，喘着粗气安静下来。

“这儿驿站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