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亮听见“老神仙”三个字，神情一惊。

他将眼望向段章带着蒙面头罩，只露出眼口鼻的面孔，“你……你也知道老神仙？”

“找你的理由很多，老神仙是最重点。时间不多，希望你长话短说，不要再废话。”段章将尖刃在张小亮眉间轻轻一点，一滴鲜血随着鼻梁流下，悬垂在鼻尖。

“求你饶命，我全说，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我犯不着夹在中间。”张小亮被段章误导，以为对方与老神仙有过节，才找上自己。

他不敢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全部告诉了段章。

听张小亮说完话，段章问了几个问题，确认对方没有谎言，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请放过我吧，我知道的也不多，该说的都说了。”张小亮哀求道。

看着张小亮的样子，段章笑了起来，“瞧你这个熊样，呵呵，我说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杀死你，难道你不记得了？”

“你是？你是！！！”张小亮心中大惊。

他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在哪儿听人说过，但却实在想不起来了。

“看来你作恶太多，连你自己也想不起，到底做了多少坏事。”段章一把抓住张小亮的头发，将头仰起，从上方直面对方的眼神，“上次我也是被捆在椅子上，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有记忆了吧？”

张小亮睁大了眼睛，露出惊怖，他已经想起对方是谁，甚至记起了对方容貌，但却始终想不起对方的名字。诚如对方所说，自己这种事情干得太多，想不起来了。

“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想不到啊，那次你怎么没有反抗？如果你露一手，说不定那时候咱们就会成为朋友！”张小亮反应还算可以，立刻拉近乎，希望能逃过一劫。

段章微微一笑，伸出两只手抱住对方的脑袋，向后仰起，椅子靠背刚好抵住脖后的颈椎位置。啪！段章双手将脑袋下压后扳，张小亮的椎骨应声而裂，一声未哼地就此殒命。

段章怕他未死透，抱紧脑袋旋转拧动，转了三百六十度，确认对方死得不能再死了，才放手离开房间。

来到楼下，段章走进客房，从保镖男子的身边找到手机，揣入自己兜里。然后退入厨房，拿起自己的背包，离开了别墅。

他快步走到悬崖边，用男子的手机向报警平台，一连发了好几个求救短信。张大亮的通话被截断，自然会赶过来，自己报警之后，警方也会派人赶过来，最好是两边人在别墅里撞上。

段章做完这一切，将手机粉碎成一堆破烂，分散扔进草丛。最后攀着悬崖滑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段章从网上了解到消息。著名的企业家张大亮，因其胞弟之死，被警方要求协助调查。目前还没有证据，确认张大亮与胞弟之死有关。

有人声称，张大亮为了财产，想吞没胞弟的那份，才买凶杀人。又有某高人传出消息，张小亮是黑社会头目，被仇家用重金，在海外发下江湖追杀令，终于有高手出马，将其毙命。

还有一些传闻，被人津津乐道。比如，现场出现的女性裸尸，其人本是张大亮的情妇，张小亮色胆包天，向大嫂偷情。而且两人不过瘾，还大玩群p等等。

自己的视频证据，段章检查无误后，立刻销毁。连同其他人的证据，粉碎成渣，扔进卫生间冲走，不留下一点痕迹。

从保险柜得到的钞票，一共有三十八万，看着这些不义之财，段章也是感慨多多。还是黑吃黑来钱容易啊，如果宅在家里，一个月用两三千，这几十万可以用上十年了。

“我是用这笔钱首付买房，还是用来创业？创业好啊，项目选得好，钱能生钱，以后就发了！但是买房也不错，可以提前将妈接到城里，免得她劳累。要不买车，不不，这个太奢侈了，要不去考个驾照？算了，这个想法不太实际，不过买部电单车代步，也未尝不可……”

段章之前得到房产补偿，因为钱不属于自己，所以没有这些心思。现在手里突然有了三十八万的巨款，可以任由自己支配，段章亦未能免俗，脑海浮想联翩。想来想去，段章从兴奋中退了出来，决定还是将钱存入银行再说。

至于无声手枪，段章暂时没有多余时间研究。还有两名仇人张大亮和老神仙，没有除掉，这才是当务之急。他想了想，戴上手套，将手枪上的指纹擦拭干净。包好之后，藏在卫生间的顶棚上。

“现在我们来看看下一步的计划。”段章拿出纸笔，坐在桌前，开始理清思路，策划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清泉山位于城南，不高不低，海拔七八百米左右。山间有泉水常年不竭，乃泡茶之上品，用来煮饭，据说可以延年益寿。

清泉观建在山间，因山而得名。整座道观并不大，看上去有些像老旧的农家大院，位置也比较偏僻，疏有信徒来访。没有信徒，自然也就没有香火，没有香火收入，道观也就难以为继。

整座道观原本有两位道长，靠着几亩薄田，自己耕种、自己收获的日子。几年前死了一位，现在就只剩下一位，还住在道观。

深夜，一辆神秘的小车从远处驶来，在山脚下停住。

张大亮从车里出来，抬头看看乌黑的山路，再望望清水观的位置，长叹一口气。

“老大，你还好吧？”旁边的一名亲信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让兄弟们留心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找到杀手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