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榻上那只虚弱地叫唤着的雪团,当着是心痛不已。
“珍珠,珍珠。”她疾步走过去,怜爱地将它抱起。
“喵——”白猫见了她,用力地叫了声,将头在她胸前蹭了蹭,便耷拉着脑袋蜷缩在她怀里。
“是谁干的!”她厉声责问边上的宫女,全不复适才那副纤弱的样子。
那宫女惊慌地跪下:“奴婢打听过了,今日在御花园南边,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小姐摔了珍珠。”
“是哪家的小姐?”
“是越国公的幺女,杨二公子的胞妹。”
“就是善儿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个的杨二公子的胞妹?”
“是的,娘娘。”
“她为何要跟本宫的猫过不去。”
“好像是在宫门口时,珍珠跑到了她裙边,杨小姐看着喜欢,便一直跟着珍珠,后来被珍珠抓伤了,一气之下就……摔了它。”
那宫女偷偷去看宜妃的脸色,只见她正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中的猫,那张清丽的脸在还未掌灯的殿里晦暗不明。
“将小安子叫来。”
“是。”
掌灯时分,长明宫。
“娘娘,雍王殿下对您真是孝顺,您嘱咐的事儿啊,不管大的小的,都事无巨细地记着。”红玉道。
皇后欣慰地点点头,面色仍旧带着几丝苍白。
红玉叹了口气,劝道:“娘娘,您不能跟荣妃那等贱婢一般见识……”
皇后摇摇头,道:“本宫不是气荣妃,这许多年,本宫也不在意了,本宫气的是……皇上,化儿他是皇上的嫡长子,中原王朝的正统血脉,本宫唯一的儿子,怎么能娶蛮人女子,而且今日你也看见了,她那样子,哪里像个大家闺秀,像个郡主。”
“娘娘,再不济,南风郡主也是南诏王的外孙女,韦将军的嫡长女,娶了她……”
“她算哪门子嫡长女,现在的将军夫人是敏文长公主,正经嫡女那是长公主生的韦长音!”皇后有些激动,苍白的面上爬上几丝薄红。
“可晋安郡主年纪尚小……”
“也小不到哪儿去!若有心,难道等不起这两年吗?不知道皇上着了什么魔,他心里从来没有我,我不怪他,可化儿是他的亲儿子……”说着说着,皇后竟嘤嘤地哭起来。
“娘娘,皇上这么做,兴许……有他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左不过是昔年得不到她娘,今朝非要自己的儿子娶她女儿才……”皇后哭声道。
话音未落,红玉早已大惊失色道:“娘娘!此话说不得啊娘娘……”
许是察觉到自己失言,皇后及时住了口,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长叹一声,并未再言语。
与此同时,广华宫内。
“娘娘,今日可真是凶险,皇后突然发难,昭王殿下跟那南风郡主又……”荣妃的贴身婢女韵元一边给荣妃荣妃揉胳膊一边道。
“哼,”荣妃半靠在榻上,冷哼道:“皇后发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本宫不都好好的。不过秀儿的事儿,确实让本宫吓了一跳,这万两黄金拿的如此轻松,不保皇上不起疑心,不过……幸好有雍王挡在前头,他这名声民望,连本宫这个深宫妇人都知道了,皇上如今还没动不了呢,能不忌讳嘛!适才高尚书跟皇上提立太子的事,被皇上给回了。”
“这高尚书……似乎是雍王那边的。”
“不能这么说,高炯此人,说的好听点是有风骨,说的难听点那就是死脑筋,他支持立雍王为太子,不过是因他占了长又占了嫡,他们文官,不就爱拿这个说事吗!可说到底,立谁为太子,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
“娘娘是说……皇上也许会,立咱们昭王殿下?”
“一时还说不准,皇上虽然疼爱秀儿,可心里也十分看重雍王,而且雍王确实出挑,不负皇上的看重,不过,正因如此,皇上已经开始忌惮他了,本宫,也该为秀儿做点什么……”
“娘娘的意思是……南风郡主?”韵元带着二分疑问试探道。
荣妃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不错。本宫要给秀儿找一个能做助力的王妃。”
“照皇上对娘娘的宠爱,这不就是娘娘去请个旨的事儿嘛?”
“不,没这么简单。郡主身份特殊,皇上不会随意将她指给哪个皇子,照本宫猜测,皇上是打算,将南风郡主嫁给雍王,这件事,皇后是知道的。”
“可从今日宴会看来,皇后似乎颇为不喜南风郡主。”
“皇后出身杻阳齐氏,士族大家,最是看重血统,在她眼里,南风郡主这个半蛮子,怎么配得上她那尊贵的儿子。”
“娘娘,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属意长公主生的晋安郡主,今日设宴叫那些闺秀来,是做做样子。”
“蠢货。”荣妃嗤笑道:“不过,若皇后真能让雍王与晋安郡主定亲,倒替本宫省了许多事。”
“娘娘,这晋安郡主可也是韦将军的骨肉。”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南风郡主身上最大的优势,是南诏。韵元,你知道为什么这许多年,秀儿一直呆在军中吗?”
“奴婢不知,如今太平盛世,奴婢只是觉得,昭王殿下……太苦了些。”
“秀儿十岁那年去军中,与本宫说,这天下,迟早是要真正统一的,不会再分什么中原蛮夷。本宫虽然不懂,可本宫相信秀儿。而且不管乱世盛世,光朝堂上有人是不够的,手里要有兵才行。”
“可朝中大臣多半跟皇后一般想法,看不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