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分,你会怎样选择?”
高胜寒茫然抬起头。原本清楚的忽然乱了,原来乱了的渐渐清楚。
她向吕曼玲倾吐心事,只是为了抒发内心的抑郁,她没想过,吕曼玲的话,居然对她做成这样强烈的冲击。
吕曼玲自嘲一笑,“我很罗嗦,你别介意。我只希望你不要重蹈我覆辙。我和前男友,足足花了十年的时间才领悟出无法一起走下去的事实。我们彼此在最叛逆的岁月遇上,都付出了最珍贵的年华,这便是当鸵鸟的代价。如果你离不开一个人是因为怕辜负他,这是真正的感情束缚。”
高胜寒见她说得如此轻松,不禁诧异,“十年的感情,你不伤心吗?”
吕曼玲又啜了口咖啡,豁然笑道,“当然会,我已是三十出头的女人了,都叫什么‘剩女’了吧?呵呵!但感情是双方的投入,即使一方再用力,勉强挽留的也不会长久。只要我一想到这点,就不会太伤心了。快刀斩乱麻,总比结了婚,生了孩子,到我真正变成黄面婆的时候才分开好,”她晃了晃杯里的咖啡,眼里温柔无限,“他要结婚了,我是真心祝福他们的。”
高胜寒目不转睛地注视吕曼玲,看不出丝毫的怨恨。如此洒脱,需要多少勇气与胸襟?
“吕医生,谢谢你,这一年来,我真的憋得很辛苦。”
“随时奉陪。老实说,我和顾先生也算有点交情,难保我的立场不会偏颇,不过,我说的全是真心话,你们都是善良人,都会幸福的。”
吕曼玲走后,高胜寒独坐沉思。
她好像,真的搞错了什么似的。
顾文怀是她的丈夫,她一直以为对他的感情是责任的驱使。她却从没想过,害怕辜负林泉的七载情,也是一种责任的驱使。
与林泉的开始,正值他们最叛逆,最孤独,最迷茫的年月。她和他,都失去了生命中最爱的人,都承受著不可磨灭的罪恶感。他们给予彼此温暖,慰藉,手挽手渡过了一段空虚的青葱岁月。月复月,年复年,他与她,既有情,自有爱,理所当然,从没疑问。他们的爱情,永远属于那份青春,永远不会老掉。
与顾文怀的开始,是几时的事,是怎样的事,她无从剖析。似乎是刹那间燃起的情愫,又似乎牵动著某些远古的情怀。他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才让她痛苦地意识到,原来,她从没离开过叛逆、孤独、迷茫。那团火,一直在焚烧,毁灭。在他面前,所有的伪装垮了,她前所未有的脆弱,安然。他们的爱情无法言喻,无从解释,找不到开始,看不到尽头。
“你还有脸待在这儿!”
一把既熟悉又讨厌的声音猝然打破了她的沉思。
顾重文一脸鄙夷的扫视高胜寒,“你在这儿干什么?嫌我大哥死得不够快来多气两下?”
高胜寒尽量忽视此人的存在,转过面不去看他。
顾重文见她还敢在他面前摆架子,不甘地咬咬牙。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蛇蝎心肠?你想和那个戏子双宿双栖又不愿赔钱,巴不得快快手整死我大哥!哼,最毒妇人心,我告诉你,如果他这样死了,我一定找证据替他报仇,你不愿赔也得赔!”
高胜寒冷冷回头,“你还好说?!你害了我和林泉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嫁祸给你大哥?!你不就想我恨他,跟他离婚?你这叫做什么心肠?!”
顾重文瞪大眼睛,提起食指指著自己,“我嫁祸他?!你果然不只是淫妇,还是没头没脑的泼妇!你自己做的丑事还赖人!我什么时候嫁祸他?分明就是--”
“闭嘴!”
他们两已愈闹愈大声,高卓明夫妇未走近已听见吵声,气呼呼地急步跑过来。
“你们在吵什么?!文怀命悬一线,你们还有心情吵架?!是不是要让人来赶?!”
顾重文拐开面,翻了翻眼,满面不屑,“全家就只会摆架子...”
高卓明瞥了他一眼,冷声道,“重文,我通知你是因为里面那个是你大哥,如果你无心看望他,请你立刻离开。”
顾重文用忿恨的眼神横扫三人,无奈寡不敌众,唯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高胜寒又走到玻璃窗前,痴痴的看着里面的人。
“阿胜,我和医生谈了一会,他们刚换了药...大家都在替文怀打气,你回去休息一下,你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要是文怀知道你整天不睡不吃他也不允许的,是不是?”
高卓明见她疲惫不堪的样子,难抑心疼,这是他作的孽。
莫玉莲抚抚高胜寒的头,柔声道,“听爸爸说,先回去,养好精神再来,文怀醒来见到你这个样子不吓坏了?”
高胜寒不禁摸摸自己的脸,连续几天的事简直令她喘不过气,只怕现在她的样子真的会吓坏人。
她终于点点头,转身前不禁再回头望向那屏玻璃窗,在心里底语。
“文怀,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完! 感谢支持!
40
40、第40章 ...
又过一天,顾文怀没醒来。加试新药,却已越发不乐观。
高卓明与莫玉莲一直陪着高胜寒,一心留下为女儿和女婿打气,但一向多虑的莫玉莲一想到那个可能性总是忍不住流泪。反见高胜寒,似乎异常的平静,连声安慰她,坚决说,顾文怀一定会回来。
这天一早,高胜寒又坐到病房门前,例行隔著窗望房内的人。
今早却多了一个探病者。
此人风尘仆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