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文,这几年你一直在高氏亏空舞弊,我只是看着你大哥份上没揭破你。可是你实在太过分,变本加厉,我不可以再姑息你。”
顾重文眼巴巴,张口结舌。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要告我?!”
高胜寒不语,冷眼直视,已然默认。
顾重文简直气爆,居然是她控告他?!这不是恶人先告状?!
“你凭什么告我啊?!你有什么证据?!”
这分明是死鸡撑脚,他贪了多少自己心知肚明。
高胜寒略为缓和语调道,“你若肯答应不再骚扰你大哥,我就考虑不追究。他若是出什么状况,我也不对你客气。”
顾重文本是一呆,但看着她一脸自以为是替顾文怀出气的样子,忽地忍不住哈哈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
高胜寒对他的反应全摸不着头脑,心底隐隐泛起不安。
顾重文终于笑累了,面目变得狰狞,一双狂妄的目光瞪著她。
“想威胁我?!放屁!我就放长双眼看看谁要坐牢!”
高胜寒顷刻止住呼吸,一股寒意席卷心窝。他知道了?他怎会知道?
顾重文一气之下竟禁不住说破了他们的底牌,可是看着她当场僵紧了的脸,眼内遮掩不住的恐惧,他整颗心都凉了。
管它什么底牌不底牌,反正是早晚要摊的牌!
他得逞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怕了吗?做了亏心事吗?果然是一只笨头笨脑的淫猪!你以为大哥还当你是什么?自作多情...”
高胜寒面上的骤变使顾重文爽得不得了,他又坐下大班椅,气焰嚣张的转了一个圈。
最后的胜利者还不是他?一只笨猪凭什么跟他斗?!
“你刚才说什么?把话说清楚。”她冷然道,声音已明显黯然。
顾重文双腿交叉搭在台面,一脸得意。
“我说大哥当你是一只笨头笨脑的富贵淫猪,他向你要的钱是给了我,不错,但不是我逼他的,是他自愿的。”
反正这臭婆娘已说明了不会再给钱顾文怀,既然这样,那张羊皮面具也没用了,不如让他用来气气她,耍耍她,将这些年受的气一并泄尽!
高胜寒果然一怔,但很快便一脸从容道,“我不信,你这小人的把戏我还不清楚吗?你大哥是怎样的人我还不了解吗?”
当年因为自己的愚昧与冲动错怪了顾文怀一次,伤他至深,也令她无法回头,她决不一错再错!
顾重文不忿道,“我骗你干什么?!是他自己说的,你和林泉耍了他,令他尊严扫地,他只是等著机会报复!哼,我劝你还是洗干净你的八月十五等坐牢吧!我们已掌握了你的罪证!”
高胜寒竭力抱持自若冷静的外表,然而内心已乱得一塌糊涂。坐牢...罪证...
她不相信顾文怀会这样对她,可是顾重文说的若不是真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又怎么会有证据?
“我不信!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干脆转身走,不愿再与他纠结,不愿再听那些妄语!除非顾文怀亲口承认,否则打死她也不信!
顾重文又转转大班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扔到她面前。
“你自己看看吧!”
高胜寒没打算捡起那张只,但仍是忍不住瞥了一眼纸上的字,顷刻间,一颗心被狠狠撕裂。
顾重文得意洋洋道,“那是你用过的密码,对吧?嘿嘿,怎样?承认自己是一头猪了吗?”
她如遭五雷轰顶。顾重文在纸上写下的,确实是她公司的电脑密码,这世上,只有和一个人分享过的密码。
她深呼吸了口气,勉力压下不堪的想法。
不会的,不是真的,说不定是顾重文从顾文怀手里偷出来的。
“我不信。”
她嘴上纵然倔强,但语调已明显迷茫。
顾重文不认输的性格也不妥协,他偏就要看着这个臭婆娘在他眼前彻底低头认输。
“你有种的就留著,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大哥!”
高胜寒目光如炬,直视顾重文,双腿不动。她信得过自己的感觉,信得过与顾文怀的感情。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顾重文藐藐嘴,开启电话的扬声器,拨通顾文怀的电话。
电话嘟嘟响了一阵,那边终于传来熟识沉倦的声音。
“喂,大哥!睡了吗?怎么这个时候睡觉?”
顾重文满面得意,一点也不着急,他就要趁机好好折磨一下高胜寒。
但那边的人似乎没什么耐性,“有事?”
顾重文瞥了一眼高胜寒,笑吟吟道,“大哥,你真是我的偶像啊,那个臭婆娘这么难搞都被你搞定,你究竟用什么妙计驯服她的?说来听听,等我也学习学习!”
高胜寒一直沉默,僵立电话旁,听顾重文的话,硬硬撑起的冷静外表已愈脆弱,忽然间,很害怕听到扬声器里将会传来的声音。
“没什么妙计,她相信我。”
那语调如此从容,如此轻忽,但落在她心上,沉重得如万吨巨石,顷刻间,心碎千片。
一张茫然的脸又青又白,呆呆的看着电话,不敢相信那是他的话。
顾重文眼见她骤变的面色,几乎要失声大笑。
“大哥,我一早就说臭婆娘不是你的对手!你让她风骚了这么久不已便宜了她!有仇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