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父母的事。真不是爷没有尽力。而是实在没办法,毕竟那是皇帝的决定,爷就再能干。也不敢公然违命不是吗?姐姐既然知道爷的苦衷,日后该对他好一些,我看爷如今对姐姐……”
“打住。”苏暖暖擎起一只手:“我是想到了你,才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怎么说着说着倒说到我身上来了?”
“因为我?”静姨娘愣住了:“因为我什么?”
“你之前都险些以死相报了,还问我因为你什么?”苏暖暖一边说着。动作不停,转眼间石板上又浇下几勺面稀,因一边感叹道:“所以我就说了,虽然有点渣。但那厮的人格魅力还真不是盖的,我从前总想着他花两万两银子赎你是不是有点贵,现在想来。不贵,真的一点儿也不贵。两万两银子就赎出你这么个倾国花魁,还对他有情有义,分明是他捡了个大便宜才对。”
静姨娘让苏暖暖的坦诚弄得哭笑不得,摇了一会儿头,方才苦笑道:“两万银子,就买了个花瓶,姐姐还说爷捡便宜?分明是亏得不能再亏。”
“花瓶怎么了?这要是前朝的粉彩花瓶,两万银子能买下来吗?你可是个活色生香的大活人,不比那死花瓶珍贵?好好儿的就妄自菲薄,最讨厌你们这种家伙了,明明长得那么美,甩我八条街,这样的人,品格卑劣些我还有的说嘴,偏偏你又洁身自好,竟让我除了咬被角暗自羡慕嫉妒恨之外,啥想法也生不出来。”
苏暖暖咬牙恨恨嘟囔着,倒把静姨娘从刚升起的自怨自艾情绪中给拉了出来。眼看周围人吃的欢畅,一阵阵笑语声不断传来,她就低笑道:“姐姐这一招太高明,山寺外的那些凶匪这会儿大概要哭了吧?”
山寺外的屠狗帮众们的确快哭了,闻着从寺院中飘来的一阵阵香气,耳朵里灌满了嘈杂的欢声笑语,而他们只能抱着肩膀或手肘,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抵抗凛冽山风,九月的夜凉浸浸的,风又大,真是鼻涕泡都冻出来了。
“老大,这……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看看弟兄们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那群女人和和尚,她们……她们不要命了是不是?这会儿还有心思吃饭说笑,这也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吧?”
刘二牛来到陈景面前,气急败坏地嚷着,忽听身旁军师狗头幽幽一叹,喃喃道:“这就是大宅门的女人吗?宅门里的女人都是这样儿的?明明我娘说那些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说话比蚊子哼哼强不了多少,走路要求漂亮,所以款摆纤腰,得走出弱流扶风的味儿……”
不等说完,就听刘二牛冷笑道:“没错,你说的这些才应该算是大家闺秀,咱们以前杀的那些贪官,他们的家眷可不都是这个德性呢?这寺里面的绝对不是淑女闺秀,天晓得她们是什么,我看分明比咱们还凶悍,原来安平侯府就是个匪窝……”
“够了。”
陈景暴喝一声,实在听不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人不说赶紧想个主意,就知道在这里唇枪舌剑诋毁那些女人,有屁用?你就是把人家骂成罗刹夜叉,人家能少块肉吗?
“老大,你说怎么干吧?要不然,咱们干脆冲进去得了。”
刘二牛也憋屈的受不了了,依照一贯的简单思维出谋划策,却被自家老大狠狠瞪了一眼。
“混账东西,你就知道蛮干,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景。墙上刚刚放上去的东西你没看见?那是枣棘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枣棘子,你知道吗?”陈景恨铁不成钢的戳着刘二牛脑门,终于让这家伙的气焰降了下去,一边躲闪一边呐呐道:“那个……是……是为了防备咱们跳墙进攻吧?”
“人家大门都开着,怕你跳墙进去?你脑袋被门夹了是不是?”陈景越发没好气:“那的确是为了防备咱们跳墙,却不是防备咱们跳墙进攻,而是怕咱们跳墙逃跑的,真要攻打进去,人家把大门一关,就可以关门打狗……打咱们了。”
“啊?”刘二牛傻眼:“他们……他们不就是几个和尚和女人吗?能有这么大本事?咱们攻进去了不但不跑,还要关门打咱们?”
“老大说的对,二哥不可不防。”军师狗头立刻附和陈景的意见,秀了一把存在。他的话让刘二牛更加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乱说话,又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闻着那寺庙里传来的面香已经淡薄了许多,他便吞了口口水,喃喃道:“他们……已经吃饱了吧?”
“向来听说安平侯府的世子夫人最擅厨艺,如今这种危急关头,也不知道她们做什么东西吃,难道把厨房都搬到后殿了?这会儿还有这个心思?”狗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寺门,明显也是神思不属。
看着两个兄弟的模样,陈景心中不由突地一跳,回头望去,果然,就见手下们三五个凑在一起,蹲在地上,把手抄进袖子里,抻着脖子透过两扇大门往里望,那形象比蹲在田边歇晌的老农还不如,哪里还有令江南贪官闻风丧胆的屠狗帮众形象。
不行,再这样下去,大家就涣散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景果断改变了“静观其变”的决定,再说时间也不等人,这都快戌时末了,再等下去,还不知要出什么变故。
“二牛,你带着几个弟兄做开路先锋,杀进去后清除一切障碍,我带人在后面压阵。”
陈景忽然沉声开口,刘二牛先是一愣,接着大喜过望,正要答应,就听身旁军师狗头道:“老大,二哥鲁莽,容易中了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