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妃走了,沈书娴心里松口气,婆子把煎好的药端过来,沈书娴把药喝了。春分也已经清醒,整个人却还在发怔中,脸色异常苍白,小丫头服侍着她喝了药,便扶着她睡下。沈书娴也觉得精力不济,翻身睡去。
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丫头听到动静便打起帘子,沈书娴看看陌生的帐幔有点茫然,随即想到中午那场变故。便问:「什么时候了?」
「才掌灯。」小丫头说着,随即道:「姑娘醒了,要不要传晚饭?」
沈书娴只觉得头晕得很,小丫头忙扶她起来,又道:「大夫嘱咐姑娘这几日要多休息。」
「帮我梳洗,我去看看哥哥。」沈书娴说着,沈书君是伤到腿,行走不便,自己该过去看看才是,也让沈书君放心。
小丫头忙过来侍候,简单的挽个髻,在谢府的衣服已经拿了出来,换了新衣。两个丫头扶着沈书娴出厢房门,上头五间正房却是灯火通明,丫头小厮川流不息,看手里拎的东西这是传晚饭了。
沈书娴进了屋,谢延丰和谢衡都在,沈书君伤的本不重,只是滚下马时伤到腿。并不像沈书娴那样在车上一番惊吓,请大夫过来看了腿伤,吃了药在床上歇着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谢衡在床边坐着,谢延丰旁边椅子上坐着,小厮摆着桌着,看样子谢延丰是要留下吃晚饭了。
沈书君看沈书娴进来,忙道:「大夫说你受了惊吓,怎么没歇着?」
「我吃药睡了一会,觉得精神好多了。」沈书娴说着,又问:「哥哥的腿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所幸没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好了。」沈书君说着,真要是断了腿,那就大发了,伤筋动骨没有一百天难下床。
沈书娴听得放下心来,道:「那我也就放心了。」
谢衡见沈书娴一起站着,便命小厮给沈书娴端了椅子过来,又道:「把沈姑娘的饭也端来吧,一起吃。」
沈书娴头还晕着,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拒绝,只是道:「谢王爷。」
谢衡便道:「沈姑娘安心住下,你与沈兄在谢府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搬过来。王府守卫森严,更有裴先生在,再无闪失。」说这话的时候,谢衡还瞪了谢延丰一眼。
谢延丰一直没吭声,只是淡然坐着,谢衡说他也不接话,但他也没走。
沈书君看看谢延丰,有点犹豫,最后还是道:「多谢王爷。」谢府是很好,但谢家没有裴霜,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卫简都敢派人行凶,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搞暗杀。谢家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家,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
「裴先生?」沈书君却是想了起来,这才问:「今天出手相救的那位裴先生是?」高手啊,卫策虽然能赤手打死老虎,但这种属于能做到的事。今天裴霜露的那手,是电视剧小说中才能看到的,
「是世子和九爷的剑术老师,京城第一剑术大师裴霜裴先生。」沈书君说着。
「噢噢……」沈书君明白,原来是卫策的师傅,果然更牛叉。
丫头们把饭摆好,谢延丰起身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贤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贤弟。」
沈书君心中更是不安,道:「今日之事我无责怪大哥之意,实在没想到卫简敢如此嚣张,我也是担心卫简万一晚上侵入……」
谢延丰微微一笑,道:「我与你相识几年,还能不知你心中所想,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大意了。现在你又受了伤,王府人多药好,留下养伤再好不过。」
沈书君听得这才放下心来。
谢衡突然道:「沈兄是坐着谢家的马车出的事,卫二老爷这是摆明打谢大人的脸,晚上谢大人回府,可要好好写奏折,天子脚下卫二老爷纵子行凶,实在是罪大恶极,别说贬官,掉脑袋都是应该的。」
「这是自然,就算沈兄做的不是谢家的马车,在郑亲王府出了事,这个折子我也会写。」谢延丰笑着说。
沈书娴听得怔了一下,便道:「今日之事……找到证据了吗?」今天这事卫简的嫌疑最大,但罪证却是极不好找的。卫简只让人斩了沈书君的马,并没有直接伤人。对她也是创造车祸,并没有实际伤她。而且那几个人相信在马车狂奔出去之后就溜了,如何能证明这事是卫简所为。
谢衡和谢延丰听到这话都笑了,谢衡道:「证据?你想要什么样的证剧,我马上都可以找给你。」很多事情证据并不重要,又不是侦探片,谁还会去找证据,关键是上位者信谁,谁更有话语权。
谢延丰拱手告辞,谢衡只是挥挥手全无送客之意。
「兄长慢走。」沈书君说着。
沈书君行动不便,小厮直接把小桌搬到床上来,谢衡陪着一起吃,桌子上摆的全是年收娴的。沈书娴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也未免太浪费了点,沈书君叹气道:「我本以为思虑周全了,没想到还是……」
沈书娴忙道:「哥哥快别这么说,谁能想到卫五爷竟然如此大胆。」都不能说是大胆,完全是神经病,也可能人家觉得自家爹太厉害了,这种事情干了也没妨碍。
谢衡也道:「我看卫简只怕真是脑子有问题了,先不管这些,你先养好伤再说。」
「嗯。」沈书君应了一声。
沈书娴实在没什么胃口,喝了半碗汤也就不吃了,沈书君吃的也不多。小丫头把碗碟撤了,沈书娴看看沈书君无碍本想回去继续睡觉的,卫策却是突然进来,看到沈书娴稍微愣了一下,本以为沈书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