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年来,他们也察觉到了皇帝与君墨渊之间那些不对劲的味道,他们感觉到皇帝似乎要跟君墨渊争权夺势,可偏生君墨渊却像是盲了般,完全不理会此事,只是继续放权。
他们本来都在想几年后,如果真的打起来了,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可如今一见君墨渊身旁出来了一个白胖子,他们就知道……他们不会遭殃了,他们不会成为炮灰了。
而见到这些朝廷命官,完全不反对,甚至对他们这般公然出现没有露出一丝鄙夷与不屑,白陈表示:好震惊,这些年轻一批的官员们不反对,我勉强能理解,毕竟也许他们就是断袖。可那老一批的呢?他们不该是最讨厌男男断袖了吗?
可这时,白陈却突然被人给拉了下,随后,撞进了成熟的怀抱里,他有点脸红心跳。
“小团子,你病了,如果觉得不舒服,要及时说,我会带你离开这儿。”
“……嗯、我我、我知道了。”白陈感觉到很不好意思,他想要闪开,可是君墨渊却就是粘着自己,一路都粘着自己。
当他们走到皇帝的身旁,并且与皇帝站在一块儿后,白陈反而不再感觉到不好意思了,相反,他表示:这个皇帝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眼神挺毒的,是自己的错觉吗?
唐苌自然不喜欢白陈,在他看来,如果没有白陈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他要有实权,是十拿九稳的事。虽说他并不知道为什么皇叔不想要权力,不断地放权给他,可是他知道,做大事者,就要不拒小节。
虽说皇叔对他有恩,可当他得势时,成为这天下的真正君主时,他必须得铲除掉皇叔。
虽说他有时候也在犹豫是否要铲除,可当他看到皇叔一出现,所有朝廷命官望向皇叔的眼中都充满着尊敬与崇拜时,他就暗想:皇叔必须得铲除。
可此刻,皇叔却将所有的宠爱放在了白陈的身上,他表示他嫉妒得快要扭曲起来了,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嫉妒,哪怕知道眼前这个白陈就是毁了自己美好未来的人,自己也必须得忍耐住,谁叫皇叔在一旁正虎视眈眈着?
皇帝唐苌毫不犹豫地调整好面容情绪,他朝皇叔道:“皇叔,拜天往往都是先让年长者拜,更有威严的人拜,其次才是年幼者拜。”
皇帝让皇叔先拜,自然是想要拍皇叔马屁,讨好皇叔。
这皇帝与皇叔虽然不用像下面那些人一样跪在地上拜天,可是他们却还是得鞠躬拜拜天,点根香。
在他们的拜天规矩里,一般来说是皇帝拜,其次才是皇亲国戚拜。
可如今皇帝却主动将位置给让出来,让皇叔拜,由此可见得,皇帝是觉得自己的位置在皇叔之下。
尤其是当君墨渊问起:“为何要让给我?”
皇帝唐苌却只是不着痕迹地拍马屁道:“皇叔,您功劳最大,您自然得先拜,拜完后,便是侄儿了。”
其实往常往年里,都是皇帝先拜,其次才是君墨渊先拜。可此刻他这般让着,君墨渊反而沉默了起来。而见到皇叔沉默了,皇帝唐苌却只是扫了眼朝廷命官们,他们看似只是继续跪着,可他们的耳朵却可尖了,正仔细地听着他们说话。
毕竟这谁先拜,再怎么说,也还是有一点点其他的意思。
如果君墨渊让皇帝先拜,就代表君墨渊无心争夺权力,并且表明自己可能会放权。
而若是最后君墨渊只是顺理成章地接了下来,拜了起来,那么,就代表,君墨渊并不打算放权。
作为帝王家的人,皇帝唐苌自然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可如今他势力弱小,他又能怎样呢?他不恨老天爷,他只恨那个半路中杀出来的白胖子。
若不是白胖子杀了出来,他何须要这般战战兢兢地讨好皇叔?
本来他的前方一片光明,如今却全都被白胖子给毁了。
此刻唐苌十分后悔当年自己把那白胖子给找了回来。皇帝唐苌不爽了,他对白家的印象不好了,白家自然也就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白陈可不知道因为他的缘故,白家可是遭了罪,若是白陈知道,恐怕睡觉都会笑醒。
毕竟有人免费帮他解决那帮可恨的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