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话一落,周围看戏的人全都端起茶来细细品位。果然,茶有股淡淡的涩味。
“小二,怎么回事?你们竟然以次充好,糊弄我们不成。”管你是茶叶好水不好,给的东西不好就是不好。在场的人都起哄了。他们来这里,可是都花了不少的银子。哪里能让人给蒙骗了。
“老爷们息怒,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去山上打泉水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会也还不知道在哪里。所以,暂时只能用井水泡了。还请众位息怒。”小二搞不定,哭丧着脸。
“其实,谁也不能保证做什么都一帆风顺的。但是,你之前就应该跟大家说明白。大家知道,也就不会有这事了。”冬青的话轻飘飘地吹过,小二的额头全是汗。这位公子真是狠啊,说的话虽然轻飘飘,但却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这话,不明摆着说自己欺骗广大看客。
“众位贵人请息怒。确实是我老成的错,对不住大伙了。这样,今天的茶水点心一概不收钱,还请大伙卖个面子给我。拜托,拜托。”梨园的老板立即出来,安抚了看客的心情。最后承诺今天的茶水一概不收钱,众人的怒火才降下去。反正也是白送,不好的自然也是好了。
“这位小兄弟,你贵姓。”那位成老板对着温婉,看着温婉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俗。有了交好之心,当然,也起了好奇之新。
温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子,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蹦出一个江字。那老板还想问。可看着温婉高傲不屑理会的表情,只得退下去了。
这一打岔,燕祁轩得意之极,喜气洋洋地看着对面那两个年轻人。那两个公子哥恨恨地看着温婉。
温婉感应着,却没弱了气势,冷冷地回应了一眼,那气势,不比他们低。温婉自己身份不比他们低,自然是不惧怕他们。甚至可以说,她本身的地位比他们个人的身份还要高。以往不知道也就没什么。但是现在知道了,可不能让他们占自己便宜去。两个人看着温婉清冷高傲的样子,更是满腔怒火。正待发泄,台上已经出来了人。
温婉纳闷了,这两个全身的戾气。该是哪家的混事魔王呢!
也因为台上的打岔。两边的人也暂时偃旗息鼓。都转过头去看戏,就见台上有几个男子拿了各种乐器走了出来坐到了戏台右边。然后锣鼓一声响,戏就开了锣。唱腔高亢激扬。铿锵有力,器乐以大锣小锣鼓板为主,钪钪戗戗十分有力,还没开腔。场面就热闹成这个样子,等真正开始。还不知道会热闹成什么样子呢!
温婉被那声音,吵得耳朵就要聋了。下次再看戏,一定得去厢房,就这样看在下面,非把耳朵震聋了成聋子不可。她已经是哑巴了,再成聋子,那不就成聋哑人,可是很糟糕的事情。
折桂这部戏,讲述的是一个沙场将军,沙场浴血奋战。最后得胜归来。求娶佳人,佳人开始不愿有意刁难,但最后抱得美人归。没啥新意。但唱腔珠圆玉润,唱功不俗。还是很有听头。这春喜班,不愧是京城最有名望的戏班。
温婉听得很仔细,非常的投入。燕祁轩看着,难得露出了笑容。这估计是自己跟弗溪唯一相通的爱好。
“将军,奴家不敢担将军如此厚爱……”人还没出场,可那娇滴滴的声音,立即让在场的大老爷们骨头都酥了,都伸长脖子往前探。
温婉听到这个声音,看着众人的表现,懵了。她可是知道台上的都是男人,现在这个朝代还不允许女人上台演戏。那这娇滴滴的声音从哪里来的,这台上的莫非有女人上了。难道,体制改了。不可能啊,她每天都听八卦的,这么大的事,要真有,早传得沸沸扬扬的了。哪里还会不知道的。
温婉正在想着,说话的那人已经迈着小碎步走上台来。众人全都大声地叫好,眼睛都巴巴地看着。
温婉抬头看台上的人:只见那人身着一身水红彩绣牡丹的衣裙,紧裹的衣裙显出了让人着眼的扶柳小蛮腰,纤纤细步。婉转流动妩媚之极fēng_liú样,再加上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所谓千娇百媚迷人眼,闭月羞花美娇娥,大抵就是这样的了。任谁看了以后,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
温婉看了半天,使劲眨巴了好几次眼睛,莫非自己弄错了。这上面的就是个女人,否则,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妩媚天成。那她这个女人跟台上的这个男人一比,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那都是太失败了(这辈子还是奶娃)。在温婉深深的怀疑之中,她眼神错乱迷离地看得台上的美人儿。台上的美人儿好象似有察觉她的疑虑,对着温婉笑盈盈送了一记大大的秋波。台下的大老爷们,全都羡慕嫉妒地看着温婉。
温婉收到那记秋波,毛骨悚然,七魂吓走了六魂。还没咽下的茶水,不由地从嘴角流了下来,白色的衣襟口沾湿了一大片。旁边的冬青偷笑不已。这是他跟在温婉身边几个月,第二次瞧着温婉看见美人失态的样。没想到,公子竟然是真的好这口的。
“你丢人不丢人,还不把口水给擦了。”燕祁轩看着温婉那恶心样,恼怒地叫骂了一声。那人有那么好看,至于这样一副猥琐样。真是丢人,把他的脸面都丢得精光了。
温婉被燕祁轩这一吼,回了神,不由自主的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再瞧着台上的人,再看燕祁轩。
而台上的美人好象还觉得不够猛烈,继续向温婉抛了几个媚眼。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