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画家吗?
朱妙玲也是这么想的。
她看看图片,按照图片上的内容,选了一个纯白色大肚细口圆形瓷罐,两者相对比,朱妙玲觉得差不多。很好,万事开头难,第一步不就这么迈出来了吗?
啊喂,苏妙玲的罐子是扁圆形的,朱妙玲,你选的是正圆形的!
朱妙玲又数了数图片上的鲜花数量,“25朵粉玫瑰!”她顺手从那堆鲜花丛里拿出25枝浅粉色的玫瑰,没留意到苏妙玲选用的是深粉色的玫瑰花。
“满天星!”又扯出一大把白色的满天星,粗心的朱妙玲自然也没发现苏妙玲选用的是淡黄色的满天星。
“嗯?这个是什么花?”朱妙玲不认识图片里的唐菖蒲,“算了,差不多的。”她伸手在鲜花堆里拿出了一把白色的金鱼草。
“美女樱。哎呀,这美女樱明明和满天星差不多嘛?为什么放了满天星还有放美女樱呢?这是麻烦!”她又抓了一大束浅紫色的美女樱。
“三片凤尾葵!ok!都齐全了。”
朱妙玲见所需要的花卉材料已经全部都挑选了出来,就依葫芦画瓢,按照苏妙玲展示的插花步骤操作……
半个小时后,朱妙玲的成品出来了!
她抬头看看图片,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作品,十分疑惑,明明是按着照做的,为什么相差那么大呢?单单是看图片,苏妙玲的看起来雍容华贵,造型大方;而她的,根本毫无造型之感,连山寨都算不上。有种拿了范冰冰的相片去小诊所整容,结果却整成了凤姐的同工异曲之感!
朱妙玲想不明白。
误差到底在哪里?她又调试了几次,花瓣掉得七零八落,更加难看了。
成千上万的人画鸡蛋,为何只有达芬奇成为大画家?个个都在池子边洗毛笔,为什么只有王羲之成为了大书法家?
都特么是天赋在作怪啊!没有天分,即使画一辈子的鸡蛋,它还是个零!
估计不是我的问题,朱妙玲想了想,得出这样的结论。她擦擦额头的汗,用智能手环叫了圆圆过来。
圆圆很快出现,“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圆圆,你会插花吗?”
圆圆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作为一名家用型机器人,我的芯片里存储了180以适应不同场合的需要。”
朱妙玲听了,不自觉用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失败品,她指了指苏妙玲的插花图片,“照着图片,你能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吗?”
圆圆头部的红灯亮了,对着图片的内容扫描0.1秒,“能还原80以上。”
朱妙玲来了兴趣,“那你马上做一个!”
“没问题!”圆圆飘在半空中,身体分出四条机械肢,以极快的速度同时操作……
十分钟后,圆圆收手。“小姐,好了。”
圆圆做出的插花,颜色搭配和谐,造型大方,整体感觉十分舒服自然。和苏妙玲的作品,有90以上的相似度。
朱妙玲来回看了又看,她惊讶得下巴都忘了合上:她还不如一机器人呢!
她无力的摆摆手,“我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
朱妙玲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模仿苏妙玲的作品。尽管她做得没有圆圆好,可是既然苏妙玲都学了这个专业,她也只能先硬着头皮做下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专业有没有就业前景。
朱妙玲连续两天模仿,用废了大量的花材,终于把相似度从10提高到了50。
勤能补拙,朱妙玲每天不停手地练习了一个星期,模仿苏妙玲的插花作品,相似度有80了。
可是朱妙玲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当她开始尝试自己创作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的灵感触发,只是简单地把花剪一下,插进花瓶里而已。
满地的残花败叶,空气中混合了各种花香的气息,浓浓的花香因子让朱妙玲觉得脑袋昏沉,她的衣服上沾染了各种淡色的植物汁液,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修长细嫩的手掌,因为这些天频繁的使用剪刀,掌心起了一个个豆大的水泡,一摸就刺辣辣的……
朱妙玲颓然地窝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上,她已经很努力地学习了,可是艺术这东西,跟勤不勤奋没关系,她不是苏妙玲,注定吃不了艺术这碗饭!
朱妙玲累极了,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假寐,落日的余晖穿过透明的玻璃,温温地照在身上,金黄色的光,打在她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在眼下投落一小片阴影,她觉得眼睛有种被热水包围的感觉,不愿睁开。
苏母打开门的时候,先是看见了朱妙玲沐浴在夕阳中沉默的身影,心里一惊,继而听到女儿平缓的呼吸声,知道是睡着了。苏母笑了笑,刚要走进来,才看见练习室里满地的狼藉,花材剪下的枝叶,丢得到处都是,简直无处下脚。
这些天,她听到圆圆的汇报,说妙玲天天都窝在练习室插花,再看见室内如暴风过境后的情形,心里猜测女儿是遇到了学业上的困难。
今天苏父苏母特地提早回来,原本是想与她谈一谈,谁知她居然睡着了,估计这段时间累惨了吧。苏母调了调室内的温度,又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朱妙玲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她睁开眼,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她匆匆跑下楼,看见苏父苏母都还在,松了一口气,“爸、妈,我有事要和你们说。”
苏父瞪眼,“看看你这样子,像什么样!真是难看!有什么话等下不能说?先去收拾干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