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不堪地点点头。
老天爷为何要让他在这个时候见到我?见到如此落魄不堪的我?
他有美相伴,意气风发。
我自惭形愧,无地自容。
此时的我,惶恐无措,只想跺跺脚敲开条地缝,好钻了进去。
他看出了我的窘样,很绅士地从车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
我默默接过纸巾,擦去脸上,头上,身上的橙汁污渍。
他对我笑了一笑,露出他好看的洁白牙齿:“你还好吧?”
我不好!这样的见面,我能好吗?
可是,我还是保持着矜持和风度,谨守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回答说:“我很好!谢谢关心!”
他浅浅一笑,淡淡地说“那就好!”
久别之后再次重逢,我有很多的话想问问他。
我咬了咬嘴唇,想随便找个话题聊聊,但是终于还是无语。
望着他迷人的笑容,此时,我多希望可以再跟他多说几句,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们赶时间呢!”那名面容娇好的女子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上前挽着他的手臂,对他催促着。
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说:“后会有期!”
眼见着他和她手挽手走进了旁边的一座高楼大厦。
那是本市著名的万丰祥大厦,一栋63层的高级写字楼,听说是属于本市的巨贾万氏集团。
他们去那里干啥呢?我琢磨不透。
透过大厦的玻璃门,我心有不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无比失落。
☆、忠言逆耳
“咔!咔!咔!甄蕙喜!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听完我惨遭疯婆子袭击的相亲奇遇,冯友卿夸张地捧腹大笑。
“你这人还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同情心呢?”
我气恼不过,一把拿起枕头,打了一下这可恶的室友。冯友卿是我的大学室友,毕业后一直跟我合租一个单元。
“哎哎哎,你先别生气!我给你分析分析案情啊!”冯友卿故作玄虚地说。
“这有啥好分析的?俩狗男女和好了呗。”我气不过,就给这对莫名其妙的男女冠上个‘狗’头衔。
“这里头的学问可大了!”冯友卿故意要将我的胃口吊起来,我才不上当呢。
“你要说赶紧说,不说的话,我就睡了啊!”我一边在洗漱间用手洗着我的丝绸内衣裤,一边说。
冯友卿用低沉的声音说:“我说呀,你有没有想过,假如那不是一杯冰冻橙汁,而是一杯滚烫的沸水,甚至是一瓶硫酸,你会有啥严重后果?”那压抑的声调活像直播的鬼故事,让人心惊惊。
“冯友卿,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故意说这么恐怖让我睡不着!”我一把顺手将手上的肥皂扔过去,冯友卿眼明手快,一把接着,但是肥皂很光滑,啪地掉了地上。
冯友卿走进洗漱间洗洗手,经过我身边时,喃喃地说:“我明明说的是真话,忠言逆耳呀!忠言逆耳!”
她说完就径直去房间里睡了。
这姐姐!我小声地骂了句。
这掉在地上的肥皂还得我自己收拾。
等我拾缀好了一切,冯友卿已经进入梦乡了。
因为明天要赶早回公司画稿,我将手机铃声设定的时间是早上五点半钟。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果真就睡不着了。
难道……
我禁不住猜想。
会不会那男子也是为了逃避相亲,才找了那名女子‘小红’充当临时演员?
他们这戏也真演得酣畅淋漓!都可以得奥斯卡最佳男女演员金像奖了耶!
我自诩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琴棋书画样样俱佳,相亲场上我向来是极为受欢迎的香馍馍。
今日何至于便沦落到如此狼狈尴尬的境地呢?
我一下子思绪连绵。
今日与“陌”的重逢,令我想起从前,想起年少时候的“蕙”与“陌”……
当然,我现在也不老,风华正茂,只是比年少稍稍长了几岁。
恰同学少年,那是一张让我魂牵梦绕的年轻的脸。
那熟悉的身影,像放电影般慢慢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流连,流连。
随着脑海中的这张面孔,我的思绪可以飘很远很远……
可是,明天又是一个黑色星期一。
回到公司,我还要死命赶着交画稿。
我这人做事挺讲求完美。
我画的稿子总是比经理要求的还要精美许多,只是花的时间也比他所规定的超出许多。
不行,我不能让自己思绪继续飘逸。
不可以!再不入睡,我睡不好明儿就画不好,画不好就挨骂,挨骂的结果是明儿又睡不好。
这是恶性循环的开端。
为了专注于睡眠,我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开始数绵羊。
据说,数绵羊是因为eep)睡眠的拼写相近,所以才会有数绵羊催眠这一说。
想起来,这还是我们小时候‘陌’亲口告诉我的。迷迷糊糊地,后半夜我终于睡着了。
……
清晨。
天还没亮。
手机铃声按时响了,可是,我的耳朵儿就是不听话,我的眼皮儿不断地在打架。
睡在对面床铺的冯友卿却被我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头发凌乱、披头散发地坐在我床边,拍拍我的脸,说:“哎,甄蕙喜,我昨晚做恶梦了。”
“嗯哼?”我迷迷糊糊地,一翻身继续睡。
她俯首在我耳边吼叫道:“我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