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考100分！”

面对他人的称赞，傅司远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别人的称赞而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色，仿佛理所当然，一如既往地维持着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嗯，淡定得有些欠揍。程挽如是想。

“咦？天哪！程挽，这么简单的卷子你竟然才考了15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考这种分数你好意思跟傅司远做同桌吗？你都不会脸红的吗？”

不会，本仙女天生脸皮厚。哼╭(╯^╰)╮

不知是谁这么大声喊了一声，原本围着傅司远的同学都走了过来，甚至那些离得比较远的同学都走了过来，将程挽都座位围了个水泄不通，就像看猴子似的争先恐后看那张“与众不同”的试卷，但与先前围着傅司远时的情况不同，这时候的他们脸上露出的都是看好戏的表情，鄙夷、不屑之情言之于表。

这就是跟学霸同桌的悲哀，当你是一个学渣的时候这种悲哀就会加倍。

程挽脸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将试卷藏到抽屉里，但旁边的一个男生比她的动作更快，已先一步将试卷夺去。

“哇！程挽，你是猪吗！才考这么点分数！”男生不顾气得脸都涨红的程挽，反而兴致勃勃地将手中的试卷翻来覆去，比自己的试卷看得还要认真。

“还给我！”

程挽下意识地要去抢，但男生仗着身高上的优势将试卷举高，幸灾乐祸地看着程挽踮起脚一次次去抢试卷，却一次次徒劳的行为。

然后，男生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就把试卷揉成球状，嘻嘻笑着将试卷抛到别的男生手中，班上的男生此时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每当程挽快要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便把试卷抛到别的男生手上，这样一来一往的，将程挽戏弄得团团转。

班上的其他学生都在冷眼旁观这一幕，肆意地嬉笑着，更有甚者还吹着口哨给那几个扔试卷的男生呐喊助威。

没有人肯为她站出来，哪怕只是说一句话。

再一次的，程挽体会到了那种孤立无援的滋味，整个人就像浸入了骇人的冰水中，寒意深入到四肢骸骨。

渐渐地，程挽也就不再做徒劳的挣扎，只是握紧了拳头任由那些人嬉笑，默不作声地站在人群之中，但脊背挺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直。

哪怕眼泪已经逼近眼眶快要喷涌而出她还是死死地忍住，因为激动，指甲用力得陷进了肉里，但她似乎一无所觉。

傅司远依旧淡定地继续沉浸在书本当中，面色平静无波，对教室的这一幕置若罔闻，然而手下翻书的动作却蓦然间加快，书页翻动时发出重重的“沙沙”声，但这些小变化在嘈杂的教室里显得微不足道，如同一滴水被倒进了大海，没有掀起一点涟漪。

就在那些男生继续兴致勃勃地将程挽的试卷扔来扔去的时候，试卷不经意地砸到了傅司远身上，随即从他身上缓缓地滚动着，最后落到了他的书桌上。

正在看书的傅司远蓦然间被人打断，不悦地从书中抬起头，缓缓扫视了一眼班上的人，深邃的瞳中冒出渗人的寒意，只一眼，便让在场的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瞬间冰冷刺骨。

那错手将试卷丢到傅司远桌上的男生虽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此刻傅司远并未起身，只是微微仰视着该男生，但两人却像是位置互换了一样，在傅司远迫人的气势下那男生像是硬生生地矮了个头，再没了之前那股嚣张跋扈的气势。

傅司远定定地盯着眼前的男生，双眼微微眯起，浑身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危险气息。

在他迫人的注视下，男生下意识地咽了口水，不敢再看他，只低着头不发一言。

半晌，他的薄唇缓缓开启，一字一句地道：“你影响到我看书了。”

“对……对不起。”说着，那男生下意识地就想要将试卷拿走。

“还给她。”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说话间还将书本翻了一页，然后继续看书，不再理会外界的纷扰。

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翻动纸张的速度却比适才快得多，且纸张发出的声响也更大。

就像是在泄愤一样，只是不知是谁惹恼了他。

刹那间，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教室里的人彻底没了声音，先前那令人厌烦的嬉戏玩闹之声也随之消失，偌大的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声音。

那男生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试卷还给了程挽，看热闹的人群讨了个没趣，纷纷散开。

程挽接过试卷，一时间竟有些怔，呆愣了一瞬才下意识地看向傅司远，可后者依旧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余光都没有分给她。

之前程挽一直都在强撑着，直到这一刻她才感受到了疲惫，刻意挺直的脊梁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向来上扬的嘴唇此刻只是紧紧地抿着，不知在想什么。

“程挽，班主任找你！”

程挽应声，然后便去了办公室。

在进办公室之前，程挽先敲了下门，得到同意之后才进办公室。

“老师，您找我有事吗？”

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咋看之下有些严肃。

听到程挽的叫唤，他不言苟笑的脸上才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并刻意放缓了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可亲：“程挽啊，你这次数学考试考得好像不太理想啊！”